他强迫自己走上去。
一步,两步,三步,步步艰涩,步步沉重。
在场人默默垂,不敢去看。
但人人心中爆开的希望,在眼下这副惨状洗礼后,早已成了灰烬。
嫂子只怕是已经……
邹小舟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心中涌出一丝害怕和担忧。
嫂子要有事儿,严哥会不会挺不下去?
他不敢想。
不敢想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严凛仿佛走了一个世纪,才走到木箱前,伸出颤抖的手……
他不敢靠近,生怕一旦揭开了,一切都成了泡影。
枝枝那么强大的存在。
她的能耐不比他差半分,某种程度来说,她的战斗力甚至越现实的强度了,一场火灾而已,怎么困得住她?
他不相信。
绝不信!
于是,他用力一推,前头的木箱粉碎了,坍塌了。
嚯——
木箱里赫然是一具焦尸。
手脚蜷缩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折叠在箱子里。
别说还有气息。
焦尸烧得很透很透,又在周围高温烘烤下,变得干巴巴的,像个烧毁烧黑的木乃伊似的……
“这一定不是嫂子。”邹小舟道。
廖宇也点头。
“只是烧焦的尸体,搞不好是别人呢。”他附和。
滴溜溜。
忽然,焦尸底下有颗玻璃珠闪耀着光芒,在一群人的目光下滚落。
“这,这不是嫂子从不离身的漂亮珠子吗?”邹小舟忽然开口。
从徐满枝出现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她脖子上就佩戴着一颗滚圆的玻璃珠,从不离身的,连大婚当日也戴着。
他们从不在意。
只是觉得徐满枝喜欢亮晶晶的珠子而已。
没想到,珠子竟然在箱中。
严凛眼前一黑,身子直挺挺倒下。
耳边还环绕着妻子的一句玩笑话:“你别小看这颗玻璃珠,它是我的身家性命,就算是死,我也不会丢下它,它还有个动听的名字,叫雷云珠,遇高温会散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