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圣帝给段无咎留下了三位顾命大臣,连天意、沈宪和万壑松。仁圣帝留下这三人,也有考验段无咎的意思,只有段无咎收拢了权力,才有资格坐稳这个皇位。
段无咎也知道父皇的心思,只是,他想做的是变法,是彻底的改变这个王朝的气象,没有时间搞什么政治斗争,他要最快的收拢权力,然后才能开始大刀阔斧的改制。
于是他不顾百官的非议,直接提拔程度做了右相。程度升迁度飞快得让众人羡慕不已。除此之外,那些燕地出身的官员,也都平步青云,尤其是柳之恒的几个学生,一下子都成了新贵,这几个也全都是些敢和那些老家伙们对着干的臣子,段无咎用起来顺手。
老狐狸戴荣看到儿子戴春山就这么窜天猴似的升官,激动地往柳之恒的府上送了好几箱礼物。直到他现,儿子革新革新竟然革新到了他这个老爹头上,一生气,直接退休回家享福去了。
程度也挥了他搅屎棍的本事,坐上右相之位不过三个月,就逼得万壑松告老还乡,最令人意外的是,谢听澜也在其中出了大力气,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因此得到了嘉奖,连胜三级。
至此段无咎彻底收拢了文官的势力,建武帝的朝堂里也全是一派年轻的面孔。
然后,在夏日最炎热的时候,柳之恒生产了。
京城的百姓都听说了,天璇君要生产了,倒不是因为天璇君高调,而是因为家家户户都能看到,那柳家大宅围绕着红色的光芒,明明是晚上,却照得整片天都亮了,不仅如此,靠近柳家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异香。
人人都说,这是祥瑞之兆,天璇君生的,不是帝王就是圣人。
只不过,这样的孩子生在宫外,终究是遭人非议,只怕皇室要忌惮,但万万没想到,当夜建武帝就带着十几个太医来了柳家。
有人远远地看了一眼建武帝下马车的样子,说是看着很是着急,就像是自个媳妇儿生产似的。
第二天一大早京城人就知道了一个消息,天璇君生了个女儿,建武帝竟然破格封了这孩子做公主,而且还是正一品的镇国公主,虽说朝臣反对,但段无咎独断专行,朝臣们甚至为了这点破事吵了三天,最终还是钦天监出来,说公主出生的时候天降祥瑞,满京城的人都看到了,这样的孩子自然是应该算在皇家,否则社稷不稳。
段无咎很开心,紧接着便要大赦天下,加开恩科。本来新帝登基的时候,是会大赦天下、加开恩科的,但是建武帝没有,所以大家怀疑,建武帝是不是特意留在此时大赦天下,就是为了给天璇君的孩子这份无上的体面。
这个消息,实在是让京中百姓震惊,于是民间就开始有了一个传闻,那就是天璇君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建武帝的,两人在燕地的时候就有一腿了。
只可怜了那个石雪郎,石公子那么爱妻子,怎么就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呢?
又有人说,这雪郎公子和建武帝长得有六分相似,好不好雪郎公子就是个替代品呢?
而且,自从建武帝登基之后,那位总是爱在京城炫耀自己有多爱自己妻子的雪郎公子就消失了,好事者猜测,说不准,建武帝为了更好的与天璇君相好,所以暗中处死了这雪郎公子。
“哎,只可惜,雪郎公子如此英才,竟然天不假年。”
只不过历来皇室的事情就乱七八糟,什么公公杀儿子娶儿媳,什么儿子娶了父亲的后妃,这种事老百姓也看多了,都习惯了。只要皇帝是个好皇帝,跟谁生孩子,老百姓倒是不怎么在乎。
传了几天之后,百姓们又去关注朝廷新颁布的钱法了,今年开始,朝廷要推广新币,这件事才是实实在在关系到老百姓生活的事情……
虽然百姓不在乎皇室的那些传闻,但是柳之恒很在乎!
她生产那日,段无咎的表现实在是出格,柳之恒都听到太医议论了,说亲爹都没有段无咎那么紧张。
可实际上,柳之恒是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把孩子生出来了,非常的顺利,段无咎摆出那副架势,不知道还以为她难产要死了呢。
如今柳之恒也出月子了,得知京城的传闻差一点没有被段无咎气死,她甚至怀疑,段无咎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要引人非议,好把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
柳之恒觉得很是对不起沈婉清,所以沈婉清来看她的时候,她还给沈婉清道歉来着,没曾想,沈婉清根本不在乎,她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段无咎的后宫里没女人!
“虽然在孝期不能选秀,但是还是可以直接让臣子和一些世家送些女子进宫的,但是陛下都拒绝了!”
沈婉清幻想的被姐姐妹妹包围的日子压根就没出现,虽说宫中是有些宫女的,但是她们的尊卑分明,偶尔沈婉清要拉着她们一起玩儿能把她们吓死,实在是没意思。
“姐姐,不如你进宫陪我吧?你做皇后,我做贵妃,我们俩亲亲热热的,多好啊。”
“想都别想。”柳之恒白了沈婉清一眼,忽然意识到什么,“等等……莫不是段无咎让你来探我的口风吧?”
沈婉清尴尬一笑,“陛下答应我,此事若能办成,就让宫里的舞姬和乐姬日日陪着我……”
柳之恒气得要把沈婉清赶出去,要不是沈婉清出手阔绰,送给了小公主好些个宝贝,柳之恒当场就把她赶走了。
夜里,柳之恒刚躺下,就听见了推窗子的声音,咱们这位新帝,登基也快半年了,竟然还是夜夜爬窗来相会。
“你今日怎么又来了?”
段无咎飞快地脱了衣服,掀开被子钻进来,一把就将柳之恒抱住,熟练地让人心疼。
“阿恒这么快就对我厌了么?”
柳之恒:……
“我是担心你累着,明日还得上朝呢。”
“阿恒进宫我便不用日日这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