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回来了!”左无意清亮的声音在观里响起,往大殿后头找去,只是声音逐渐变得疑惑,“师傅,你在哪啊?”
“或者是出去遛弯了?”姜姒说,也没规定观主就一定得在观里整天待着的。
“不可能,”左无意说得斩钉截铁,“我师傅他老人家最懒了,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就是有人上门,他老家也是窝在观里给人解决的,轻易不出门。”
这么一说,姜姒也有了几分疑惑。
这么懒,不太像他那小伙伴。
他最是无拘无束了。
“有你师傅平时使用惯了的东西吗?”姜姒问左无意,左无意知道姜姒的本事,当即从大殿里拿出一个木鱼,“这是师傅平时敲得最多的,他几乎每天都在敲这木鱼。”
这木鱼油光锃亮,中间久经年岁,轻微凹了一点下去。
姜姒拿在手上,感觉有一股远古的力量在轻轻荡出。
她认得出,这是太阴神木。
太阴神木,乃是太阴门镇派之宝,相传生长地极为苛刻,虽终年不见阳光,且有充足灵气。
用其所制法器,能挡九天玄雷,是难得的佳品。
但太阴神木当时有太清道君飞升时留下的一缕神魂坐镇,许多人也只有眼馋的份。
想不到,太阴神木竟是制成了寻常的木鱼。
只是再珍贵,在如今的末法时代,飞升已是奢望,更不会有人修为能突破界限,需要降下九天玄雷来进行洗礼。
姜姒敛下心神,通过木鱼,算出左无意师傅的所在地。
“……”
“怎么样?”左无意有些紧张。
“你师傅好像在坐牢。”姜姒说得有些艰难。
“……”左无意问:“那他有没有事?”
“人倒是没事。”姜姒表情很微妙,“他是因为骚扰妇女进去的。”
“……”左无意夸张大喊,“这怎么可能,我师傅一生光明磊落,除了木鱼他就没别的喜欢了!”
话不多说,左无意拉着姜姒去派出所捞人。
派出所在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
姜姒实在不想再坐车了,“要不,我们骑马去吧。”
草原里,最不缺的就是马。
“也行。”左无意有点心急,他师傅这辈子就呆在道观里没啥事,这突然到了看守所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
师傅年纪大了,加上这里天气又冷。
观里虽穷,好歹有两匹代步的马。
姜姒和左无意一人骑上一匹马就往派出所里走。
即便度再快,等他们到的时候,也已经将近黄昏了。
天冷,北方尤其黑得快。
太阳一下就沉了下去,在旷野,路灯都没有多少盏,仅有的一点亮光还是头顶上的星星。
派出所里只有两个值班民警。
左无意走进去。
显然,那两个值班民警是认识左无意。
“你可算来了。”
他们也心焦。
天阳门的观主谢无一一把年纪了,但自小看着他们长大,若说他真有什么猥亵妇女的心思,他们是不信的,但人妇女同志信誓旦旦,谢无一也不给自己辩解,闷着声就乖乖进了看守所牢房里。
还挺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