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穆然抬起通红的眼睛,看了那修者一眼,点头应是。
那络腮胡也对他友善的点了点头。
纵然不是百宗之一,但华严门再怎么说,也是宗门这个等级,比之帮派,书院,甚至某些小城,世家都要强上半级,一般出门在外,多少会享受到一些另眼相待。
”华严门?“那盛气凌人的青年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华严门是宗门不假,但宗门之中,从杂役、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传承弟子、亲传弟子等级森严。
如果是传承弟子,亲传弟子,他确实要客客气气,甚至交好对方,但张穆然看上去已经二十出头,不过是凝气七层的修为,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内门弟子。
而且是内门之中垫底的那一撮。
如此,他袁玉,作为土城最年轻的执法小队长之一,难道会将一个没有修炼前途的宗门炮灰弟子放在眼里。
至于旁边那凝气六层的散修。
去他么哪里来得野和尚?还想和这女人苟且不成?他心头更是不屑。
”原来是华严门的弟子。你师父没有教过你,不要跑到人多的地方哭哭啼啼吗?要点脸?“袁玉负着手,两脚张开,满脸阴沉,教训着比他还要大上一两岁的张穆然。
而在座的食客,来自天南地北的修者,都觉得理所当然。
袁玉这个年纪,能有凝气九层的修为,在三人之中,年纪最小,却为领,显然极得土城看中,就是有些傲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对不起,刚刚才听说我父亲去世的消息。。。。。。”张穆然的脸有些红了,微微低头。
”我管你爸去死,晦气!晦气!“
”还有你这个野秃驴。。。。“袁玉连说了两声晦气,但话未说完,只见一双草鞋,脚底满是细细密密的灰尘,瞬间在视线中放大。
嘭!王辰狠狠一脚印在袁玉的脸上。
这一脚快如闪电。
袁玉立体的五官凡被那鞋底触碰到的地方瞬间扁了下去,然后如同泛起波涛的湖面,一阵猛烈的抖动,鲜血从鼻子和嘴巴一并淌了出来。
他眼前一黑,如同被蛮荒巨兽狠狠撞击,头朝前飞了出去。
乒乓声连绵不绝,一连撞碎了三张酒桌,留下一地碎木破瓷的狼藉。
全场先是响起一声惊呼,然后一片寂静。
包括张穆然在内,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仿佛办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王辰。
”没想到他真敢下手。。。。。不对,是下脚。“
“好狠的一脚。“
“在土城,殴打土城执法修者!“
“你是想翻天么?!“
一众食客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莫名胆战心惊。
“大胆!”
两名凝气八层的执法修者几乎同时怒喝一声。
在未成为土城执法修者之前,两人都是走南闯北,实战经验十分丰富的修者。
在出声怒斥的同时,两把飞剑带着森冷的寒芒,齐齐出鞘向王辰斩来。
剑锋划过剑鞘,飞剑轻轻鸣叫,剑芒森森。
土城配的飞剑,质地,手感都是极好,每当两人出剑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无所畏惧的错觉,就连目光,也瞬间变得肃杀。
然而瞬间,两人冰冷的眼神猛然化作惊色。
视线中,两只同时探出的手看似很慢,但实则极快的探了过来,两人还未作出任何反应,一股柔和的真力瞬间隔绝了他们与手中飞剑的联系。
再看清情况之时,只见那两把土城配置的上好飞剑,居然已经握在了那和尚的手中。
王辰神色冰冷,反握两把飞剑向下猛然一插。
蹭!
飞剑插入土城坚硬的青石之中,足足一尺有余的深度。
惨叫声如鬼哭狼嚎一般响起。
这两剑从脚背刺入,穿透脚掌,将两人钉在了地上。
“今日土城可禁止你们惨叫?”王辰冷冷道。
人情很多时候,就像是肉体的痛苦一样,不是不分场合,而是根本控制不住。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只有最直接的方式,才能教会站着说话并不腰痛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