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月摸着光洁如玉的下巴,寻思着道:“等我们打上门?”
“老姐果然睿智!”
赵宁竖起大拇指,马屁拍得让赵七月容颜大悦,“他只要将我俩击伤,再通过官衙将消息传给雁门关,以咱爹娘那个护犊子的性子,肯定勃然大怒,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必从雁门关杀回!”
“爹娘不能回来?”
“暂时不能。”
“为何?”
“离开雁门关十万大军,他们就会很危险。”
赵七月盯着赵宁,“你是不是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赵宁叹息一声,没法子说自己真的知道,“还不确定。”
见赵七月又要问,赵宁继续道:“咱爹娘若是半路遇险,事后也怪罪不到范钟鸣头上,他会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没证据。毕竟,范青林是为了一个女人,范钟鸣是被迫跟你交手,为的也是自己的儿子,都有充分理由。”
赵七月眉头紧锁:“就算没有实证,他们的行为也很可疑,朝廷若是追查”
“朝廷若是追查,只会派遣文官。文官对将门勋贵是什么态度,老姐难道不知?只要没有切实证据,他们不会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给范式定太大的罪的。”
赵七月长长点了下头,“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拖到天黑。”
“天黑了如何?”
“反击!”
“为什么是天黑?”
赵宁附耳过去,对赵七月密语了两句,后者恍然大悟,看赵宁的目光满是欣赏,不过她思维缜密,转而寻思着道:“可要是在这之前,范钟鸣忍不住打上门来,那该如何?”
“你的镜水步修炼得如何了?”
“距离大成还差一步。”
“我来教你几个窍门。只要在此之前练成镜水步,对上范钟鸣你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一同起身,向修炼的房间走去,赵七月忽然问:“你到底是怎么修成镜水步的?”
“话说,那一日我夜半无眠,披衣而起,但见屋外电闪雷鸣,夜空异象连连,忽的心有所动”
“那你又是怎么练成千钧诀的?”
“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生在前段时间,我外出历练之时,那一日我经过一道山涧,林中忽有龙吟虎啸之声,遂循迹而去”
“嗯”
“你信不信?”
“信啊,这两门功法你都练成了,怎么不信?难道事实并非如此?”
“”
“依我看,说你是百年一遇的修炼奇才,这个评价还是太低了,可以说是五百年一遇。”
“”
赵七月踮起脚尖,拍了拍赵宁的肩膀,老气横秋的勉励道:“忘了赵玉洁那个臭女人,好生修行,咱们赵氏能否出现第二个天人境,就看你的了。”
赵宁:“”
赵七月的关心与勉励,让他眼眶泛红,差些落下泪来。
没人能够体会他此刻心中翻江倒海的滋味。
前世十三年后,大齐国都被破,敌方高手袭来的最后关头,赵七月都没有抛弃他,还想要掩护他逃走。结果,当时已经是大齐顶尖高手的赵七月,跟他一起被敌方大修行者围杀至死。
可是前世,赵宁对这个姐姐并不太好,在家族遭受巨变之前,他甚至很反感对方。
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们的父母常年镇守雁门关,平日里管束他的就成了赵七月。少年人到了十二三岁后,难免比较叛逆,彼时赵宁觉得这个姐姐老是唠叨自己,约束自己太多,不免产生了抵触、厌烦心理,且日盛一日。
十二岁之后,赵宁对赵佳妮的态度,就一直很不好,哪怕对方关心自己,他也只是觉得反感。尤其是在赵玉洁来到赵家后,对方经常劝说赵宁,对赵玉洁不要付出那么多,离她远些,赵宁心中的不满就更浓。
展到后来,赵宁远远看到赵七月都会绕开。
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赵七月仅仅是因为担忧赵宁而心神不宁,就果断从京城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赵七月看到赵宁奇怪的表情,有些纳罕,“你怎么了?”
她心里其实有些异样。
从这回在代州城见到赵宁,她心里就一直觉得奇怪。
在大街上,她当众训斥了对方,这要是放在以前,赵宁早就急眼跑了,说不定还会跟她翻脸吵架。但今天,赵宁始终都是笑脸相对。
回到赵家大宅,对方更是一口一个“老姐”,叫的她心花怒放。
从十二岁起,赵宁就没再叫过她姐,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曾经,这还让赵七月偷偷难过了好久,好多次下定决心,下回赵宁敢再叫自己的名字,就狠狠揍他。
然而每每再看到这个弟弟,她又升不起责怪对方的念头,总觉得心里软软的,鼓不起狠劲儿来。看到对方不修炼,会恨铁不成钢,忍不住说两句眼见对方不按时吃饭,又会心里不好过,禁不住劝一下。
可这个“长大”后就不再乖巧,脾气见涨行为叛逆的家伙,对她越来越没好脸色。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简直就是欠收拾的皮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