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了。
王兴汉还伏在八仙桌上写材料。
如果只是一篇汇报材料的话,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就可以写一堆废话出来。
还能让胡敬富之流觉得辞藻华丽,不住地点头觉得王兴汉的笔杆子之硬,平生彪罕见。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姚兰溪就会觉得王兴汉这个人不过如此。
从王兴汉和姚兰溪接触的这段时间来看……
在她这个年纪,有如此见识和手段,不可能是从短短几年工作当中汲取到的经验,达到了厚积薄的效果。
除非是从小耳濡目染,才会拥有别人羡慕不来的能力。
从这个方便来看,老庙祝还是有两把涮子的,姚兰溪的祖辈父辈该是有高官厚?者。
王兴汉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行事,但是不能敷衍。
要拿点真东西出来才行。
老大在旁边算粮食的价格。
前几天喂鱼的时候,还能在大队的米面房去要一些别人不要的谷壳面糠之类的。
但是时间长了,也会不好意思,所以多少都要给些钱。
还要从别家买粮食。
所花出去的钱都要算作是养殖成本。
“这每一分每一文都是实打实挣的钱,花出去的时候还是有点肉疼的。”
老大说,“挣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高兴。”
“花的时候为什么这么难受。”
王耀祖感慨的时候,老二也没有接他的话茬,他立马凑到老二的面前去看老二在写什么。
一边看还一边读,“当前,世界正生前所未有的变局,我国的内部展和外部环境都有些深刻复杂的变化……
单边主义与保护主义并未随着世界的展对我们放开怀抱,反倒有愈演愈烈的可能。
世界经济低迷的情况下,我们国家亦无法独善其身。
苏联形势牵动着世界各个国家,同时也在给我们敲响警钟,我们应该时刻警惕……”
王耀祖越读越上头,“老二,你说你的脑子里一天天的琢磨的东西会不会离生活太远?”
“你写这东西有人看?”
王兴汉摇摇头,“看的人肯定不多,但是只要该看的人能看到就够了。”
“寻常百姓关注的只有自己的荷包,自家的粮仓,床上的婆娘……”
“行了行了……”王耀祖一听到婆娘两个字,痛苦地捂着额头,睁不开眼,“老爸死活要把那姑娘弄过来。”
“你怎么也不表态?”
“难不成真让她二选一?”
王兴汉继续写他的材料,王耀祖才不相信老二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呢。
只是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是已经有主意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王耀祖赶紧去烧水,拿了两个大桶把水温兑到温温热,一手拧一桶地放到了青石板上。
“老二,洗澡了……”
王兴汉和老大站青石板上的时候就开玩笑,“洗干净一点,别说什么我们看不上人家,到时候人家看不上我们,才丢人现眼呢!”
王耀祖害怕地说,“你莫说笑。”
“你跟我说老实话。”
“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你晓得老爸子的性格。”
“他们那一辈,那个说媳妇的时候,问他的意见,他都点头说,将个就!”
“他的将个就,那是……”
后面的话,王耀祖都说不下去了。
舀了一瓢水,从老二的头上淋下去,“你是不是有主意,快拿出来讲一讲……”
主意肯定是有主意的。
王兴汉压低声音跟王耀祖一讲他的想法。
王耀祖突然就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嗨得一批。
洗澡的时候也格外地卖力,他一个劲地狂搓三个地方,两个胳肢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