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了?”
“姚书记也被骗了?”
“路是不是在修?”
“活是不是在干?”
“逼话少说两句,打牌打牌。”
如果换个人来,李家贵肯定不敢这么说话。
他跟胡敬富老交情了。
这么多大队今天都去请胡敬富,为啥胡敬富经常往这边跑?
还不是小古井大队的招待办得好。
有吃有喝有牌,耍一天,高高兴兴的,这就是胡敬富最喜欢的生活嘛。
李家贵也不怕胡敬富生气,只是换了张笑脸,“河庙嘴能拿六万走。”
“小古井就能拿十万。”
胡敬富也不客气,“信用社就在那里摆着,你去抢嘛。”
“还十万!”
李家贵不急不缓地说,“水库好多年都没清泥巴了。”
“感觉有点关不住水。”
“堤坝也有好多年都没修,今年润了个五月,年生不好,搞不好雨水多。”
“堤坝要是垮了,下面那百十来户人怕是房子都要没了。”
“还有大队上的计划生育,买流产针的钱都没得。”
“镇长,你说说,要是没有钱,这些工作,咋开展嘛?”
胡敬富直接把牌扔球了,“打不打,打不打?”
“你就是批事多。”
“人家去信用社贷的款,实打实的工程摆到那里的。”
“他们现在搞的,是你们两三年前就搞出来的。”
“当时给你们是直接拨的款子。”
“河庙嘴大队还要还信用社的钱。”
“你们还没还?”
“你还开展不了工作。”
“你开展不了工作,那你还干个锤子的支书啊!”
胡敬富反正就是死活不承认,他被姚兰溪掐着脖子。
他就是不说,款子最后是姚兰溪批下来的。
这要是承认了,那多没面子。
一看到胡敬富掀桌子,李家贵也晓得胡敬富一把烂牌打不下去了。
正好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掀桌子。
李家贵当即就说,“胡镇长不想打了,想喝酒了,饭弄好没。”
“摆酒摆酒!”
两三句话就把胡敬富给哄高兴了。
李家贵抽空跟儿子说,“这事急不得。”
“不过河庙嘴那边可以搞一搞。”
“去跟他们说,镇上是拨了钱的。”
“他们曰妈当牛做马盘的石头回来,等于是给大队上倒贴。”
小古井在胡敬富这里要不到钱,那就只有把河庙嘴弄得鸡飞狗跳。
胡敬富到时候被闹得脑壳皮痛,以后的好事还轮得到河庙嘴?
“一群光棍,曰妈还翻得了天?”李家贵低声骂了一句。
李强也奇怪,“河庙嘴修条路起来有个锤子的用。”
“我要不要费那么的劲去拦一下?”
“老子……”李家贵扯着嗓子把声音提得很高,又怕那边刚刚上桌子的胡敬富听到,压低了声音,“拦的是路?拦的是王兴汉那个龟儿子!”
李强挤弄着眉头,“王兴汉?怎么又跟王兴汉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