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笑得很开心。
老书记嫌弃地翻了个身,可能是嫌吵,可能是觉得两个儿子的话像特么个流氓。
能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夜晚听到他们兄弟俩的声音。
吴春桦笑得很大方,很欣慰。
夜深人静的时候,真的太安静了。
这一年润了一个五月,温度还没热得那么快。
以至于七月的夜晚都还没有虫鸣蝉唱。
声音最大的就是蝉房里那些没日没夜都在吃东西的蚕。
声音密密麻麻的,不仔细听的话,就像屋外下起了毛毛细雨般。
王兴汉进节奏了,即便是身下的谷草一处低一处高……
即便是鸡圈里的鸡总是说梦话般地咯咯叫。
即便是躲在房梁上偷窥的耗子们正在寻找偷粮的时机……
这些对王兴汉来讲,都是让他觉得踏实,舒服的声音。
快睡吧,一会开始出汗了,就睡不着啦!
……
次日,竹管子里的蜂蜡定了型,软软的,滑滑的……
王耀祖歪着头已经打量了很长时间。
手里抓着筷子也不舍得,还是老书记白了他一眼,他才把筷子到大家手里。
老妈知道老二昨天晚上鼓捣这些东西,花了些心思,所以当成宝贝一般小心呵护着。
把它们小心地放在一边。
吃早饭的时候,老书记在打哈欠。
老大顺口就问一句,“老爸子昨晚没睡好?”
老书记说,“大晚上不睡觉,不晓得你兄弟两个一晚上在搞啥莫名堂的东西!”
然后看看那几支竹管。
似在嫌弃。
但是也有点好奇。
老书记很多年的习惯,想知道一些问题的答案。
他死活不问,各种旁敲侧击,再加上适当的激将法。
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老二死活不开口,铁憨憨专治各种弯弯绕绕,你不把话说清楚,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个字的答案。
陈德欢挑着糠进了院子。
“老书记,大娘,耀祖哥哥!”
“王书记!”
这一担糠,是一会要喂鱼的,王耀祖暂时把这些活交给陈德欢做。
这个马上要结婚的光棍,现在干什么都处在上头的阶段。
要是整个河庙嘴大队的光棍都是他这个状态的话,哪里还有什么光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