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果然是个趋利避害的高手,他马上话音一转,“这条机耕道修好一点。”
“上至翠山镇,下达平桥镇,客车都从门前过。”
“这叫顺势而为!”
“我不是不修,是在送你机缘呢。”
老二和老大嘿嘿地笑。
老大突然问,“庙祝这么会说,是想混伙食,还是要庙子翻修?”
“吃了说,说了说!”庙祝要往王兴汉家里走。
王耀祖要撵人的时候,王兴汉把他拦了下来。
庙祝对他们家,对河庙嘴,以后对平桥桥始终是有恩的。
庙祸在前面喊,“老谷子,今天中午我要吃两碗火米子干饭。”
如果不是看到老二在他后面跟着,老书记都要拿扫把撵人了。
说啥石头里有玉,河庙嘴的人就跟疯了一样,天天盘石头。
庙祝子根本不给老书记瞪他的机会,迈着短腿跨门槛。
可是裤裆吊得太下面,扯到了,于是庙祝又搂了搂裤裆,捂着蛋迈腿进屋,进奔灶屋,在里面跟老妈点菜。
“吴春桦,中午炒回锅肉不?”
“多放点豆豉,你做的豆豉香。”
“杀不杀鸡,我去帮你杀鸡。”
老书记绷不住了,“杀鸡,老子跟你杀鸡!”
老书记追进去,把庙祝子给撵了出来。
庙祝嘿嘿地跑出来坐门槛上抽烟,双怂双憨。
老书记从灶屋出来的时候,提了个背篼。
老妈跟在后面帮他把背篼拎了起来,让老书记方便背背上。
不是太重,是怕他一甩,把背篼里的东西浪翻了。
老书记背上东西,朝老二大手一挥,“走!”
王兴汉跟在老爸身后一句话都没说。
老书记明明只叫了老二。
庙祝这个脸皮厚的也跟着。
不过老书记也没拦,王兴汉的爷爷婆婆死的时候都是庙祸选的坟地。
山上葬了许多人。
不过算不得祖坟山。
当年打完仗,老书记背了很多战友的骨灰回来。
都一一葬在了这里。
全都是庙祝选的地头。
老庙祝上了山就收起了吊儿郎铛的模样。
一边走,一边扯竹丫,随便扯根藤蔓把它们一缠,一把小笤帚成了型,在十几个坟头的石碑上一边扫一边念念有词。
“青山处处埋忠骨,浩然正气在人间……”
老书记给父母坟头烧香点蜡烧纸,摆上一碗煮得七分熟的座凳肉,两个杯子各倒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