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欢赶紧帮着王耀祖拖竹子递竹子。
老书把背兜里的桑叶拿出来洗了。
撒在塑料纸上,敞水气。
夏蚕还小,不能整片整片地铺在它们身上喂食。
一会还要把桑叶切成丝条状,撒进簸箕。
童江看似气定神闲地耗着。
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要是老书记这个时候句话,“你把账本拿走。”
童江肯定抱着账本就跑,并誓,以后再也不赌了。
童江的背上已经汗湿一大片。
别人都是抽烟。
他是吞烟。
看得出来很紧张。
王兴汉正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童江立马迎上去,动作很快,神态亲昵。
恨不得杵王兴汉的脸上说话。
“兴汉,你回来得正好。”
“你是文化人。”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你一定把账看清楚。”
“千万要还我一个清白。”
“老辈子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
“以前你小时候还给你拿水果糖。”
“你争气,你懂事,你现在是你们家的靠山。”
“可是……”
“可是……”
“可是你不能欺负人呐……”
童江现在的行为是不是很多人不理解?
想象一下你上学的时候书包里有包烟,你妈要检查你的书包时,你的演技。
拉开书包,贴你妈的脸上,“看看看,你看清楚,有没有?”
接着猛地收回书包,委屈地开始哭,“你们从来都不相信我,总是冤枉我。”
这不就是在赌吗?
五五开。
认真看,就死。
心疼儿子,不看了,就生。
那么王兴汉会怎么处理呢?童江不是他儿子。
他不会心疼童江。
先去灶屋,“妈,我回来了!”
再去偏房(蚕房),“爸,喂蚕子啊?”
再回堂屋,看着这一撂账本,随手翻了几页。
童江看似很稳,其实牙关子已经上下在碰撞,慌得想干呕……
门外的王耀祖破竹。
陈德欢一直看着堂屋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