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祺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对我们道:“吴哥,宋哥,你们也别叫我什么‘秦总’了,大家不是外人,以后你们就像崔哥那样,喊我小秦。”
我和瑞子点点头。
老崔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道:“既然知道破了术就会和这幕后的人物杠上,那么在破术之前咱们就得先有一番计较。既要有防范这人找上门来的手段,又要有制得住他的能力。只有这样,咱们才能进可先手制敌,退能聊以自保。”
秦祺道:“吴哥,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我说道:“施展这个术,既要借气,又要聚气,这就需要安置‘人俑’。”
“‘人俑’?什么‘人俑’?”瑞子道,“这玩意儿怎么听着有点渗人。”
我又道:“这‘人俑’是双生,统称双生俑。一个叫‘借生俑’,一般安置在被害人的周围,用于源源不断地吸取被害人的生气。另一个叫‘种生俑’,用于聚集借来的生气,供借气者吸纳收取。而这生气的传输则是循着地脉从前俑传至后俑。所以咱们要破术,只需截断生气传输的地脉,或者破坏掉‘借生俑’即可。”
秦祺问道:“那我们循着传输的地脉是不是就可以找到‘种生俑’?一旦找到这个俑,那就不难找出害我父亲的人了。”
我摇头道:“不一定。因为借气者只需定期纳气即可,所以这‘种生俑’不一定会被安置在借气者的周围。一旦安置在别处,那咱们循着地脉找人就极有可能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瑞子问道,“是破坏人俑?还是截断地脉?”
我冷笑道:“两样都做。既毁人俑,也断地脉,既破术,又找人,一旦找到这个人,咱们就先下手为强,干他娘的!”
秦祺兴奋地说:“吴哥是不是已经有方案了?”
我道:“完整的方案暂时还没有,但前期的计划倒是很清晰了。”
于是,我把心里初步的计划给三人道了出来:“先,子午交替之时就是一个人生气滋长最旺盛之时,这个时候也是‘借生俑’吸取生气最快、最多的时候。
‘借生俑’把所吸取的生气循着地脉传输给‘种生俑’,‘种生俑’则会把这些接收到的生气储存起来,以供‘借气’人纳取。
所以,‘借气’人不会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守在‘种生俑’旁边纳取生气。他一定是每隔一段时间,当‘种生俑’储存的生气足够充盈时,才纳取一次,这就好像存钱一样,零存整取。
而‘借生俑’吸取和传输生气最旺的时候,恰好不是‘种生俑’生气最充盈之时,因为这两者之间是一个此消彼长的关系。所以,相反在‘借生俑’吸取和传输生气最弱的时候,才是‘种生俑’生气最充盈之时。
如果按每天纳气一次计算的话,那么这个‘借气’人一定会选择在子午交替之前纳气,也就是说子午交替之前,‘借气’人与‘种生俑’在一起的可能性最大,而子午交替之后,两者在一起的可能性最小。
咱们既要破术救人,也要探查寻人,那么咱们做事的时间最好就选在子午交替之后,这样就最大限度地避免了打草惊蛇,也为咱们的行动争取了时间。所以咱们就定在今晚丑时动手,也就是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
然后,咱们利用白天的时间需要为晚上的行动做一些准备工作。瑞子和崔哥负责去找一张本市的地图,比例尺和图幅尽可能大些,这样咱们寻人、定点会更精准。
还要再找一口袋陈年香灰,大概十斤左右足够。除此之外再找几只蝼蛄,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土狗’,切记要身体健康、活蹦乱跳的,今晚咱们的大事还得靠它。”
老崔和瑞子一脸稀烂地道:“老吴,这地图、香灰什么的都好办,但这‘土狗子’还真不好弄,还要身体健康、活蹦乱跳的,这玩意儿我们上哪儿找?难不成满地儿刨去?”
我笑道:“这我不管。”
说完又扭头对秦祺道:“小秦和我暂时留在家里,我们的任务是找出这个‘借生俑’。
然后我们再到市里中药房逛逛,看能不能找到一枝上好的人参,破了术之后,生气不再被吸取,如果再配合滋补的药材固本培元,老秦会好得很快。他恢复后,我们也许能从他那里得到很多关键的信息,对我们打赢这一仗有很大的帮助。”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中午,秦祺叫来外卖,四个人胡乱吃了便开始各自行动。
秦祺问道:“吴哥,这‘借生俑’是什么样子的?”
我苦笑着说:“我要是知道就好办了。‘借生俑’没有特定的外形,也许是个草人,也许像我刚用的一样,是个纸人,也可能是个泥人,甚至还有可能是小孩子玩的玩具娃娃也说不定。
而且可大可小,可以是现成的,也可以是自制的,只要稍具人形即可。但为了方便吸取生气,这‘借生俑’一定不能离老秦太远,我推测极有可能就在这个家中,或者房舍附近。”
“不拘外形,不拘大小,也没个目标,这可有些难办了。”秦祺皱眉道。
我叹道:“难办也得办呐,还好你们家低调,不是住别墅,否则更难办。开工吧,咱们先一间屋一间屋地找,房上檐下,床底桌面,只有是稍具人形的东西都不能放过。找完了家里,咱们再找房子周围。”
“哎!”秦祺应了一声便起身寻找起来。
突然又回过头问道:“如果找到一个人形的东西,咱们怎么知道它是不是?”
“这个简单。”我一面低头四处搜寻一面答道,“为了与老秦的生气连通,那上面一定有他的生辰八字。”
“嗯!”秦祺点头。
于是,秦祺家每个房间就只见人影穿梭、翻箱倒柜、上蹿下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中午三点,我们已经整整翻找了三个小时,家里该找的都找遍了,人形的东西也现了不少,但都不是。我和秦祺满头大汗地又回到客厅的沙瘫坐,两人抽着烟,各自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