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俭作为科状元,成亲势必是要请会试的主考官们过来观礼的,但现在的情况呢,主考官都要前去监察进士们的朝考,没人能抽来功夫过来喝喜酒。
再说谢行俭成亲,科进士们将会是赴宴的大头,眼下进士们也抽不出身子过来,此番婚事怎么进行的下去
谢行俭想了想,只好跑了一趟罗家,跟老侯爷商量婚期延迟的事。
老侯爷舍不得罗棠笙早早的嫁出去,巴不得婚期再往后推,当谢行俭支支吾吾的说要推迟婚期后,老侯爷一口答应,倒把谢行俭看愣了。
敢情他还以为老侯爷会生气呢,没想到老侯爷一听延后成亲还挺高兴哈。
最终谢行俭和罗棠笙的婚事定在了五月二十六,日子虽比不上十八那天好,但也不失为一个吉祥日子。
谢行俭回到家后,将老侯爷同意的话说给他爹娘听,谢长义和王氏看的开,十八和二十六只隔几天而已,推迟就推迟吧,毕竟儿子婚宴上请不来朝廷的主考官和同僚进士,肯定要被人笑话,以为他们儿子在朝中不受待见呢
婚宴推迟,谢行俭正好空出时间整理接下来的乡试考集,他刚拿起时思考,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居三。
“小公子,”居三指着外头,急急道,“外头来人了,点名要找你”
谢行俭放开,绕身离开书桌,问道,“谁来了”
“官家的人”居三道,“说是领了皇命过来,小公子赶紧过去看看吧。”
皇命
谢行俭愣了愣,连忙整了整衣襟,边往外疾走边问,“来了几人”
“进屋的就一个涂抹白粉的阉人,不过门外倒是站了几个持刀差役。”
“太监”谢行俭心头一紧,宫里的太监这会子来他家做什么
谢家迎客的主厅里,气氛静悄悄的,静的有些瘆人头皮,似乎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动静。
主席上坐着一位身穿内侍官服饰的大监,此刻正气定神闲的呷茶。
谢长义心里打鼓,从前在雁平的时候,他连县太爷都难得能见上一面,到了京城,别说是县太爷,他连鼎鼎有名的武将老侯爷都见过了,如今见侯爷一面就跟喝水一样轻松,谁叫他家快要跟侯府成亲家了。
小宝的婚事定下后,老侯爷三天两头的请他上侯府做客,这些天里,他这个大老粗,愣是将这辈子都难以吃上的东西都吃了个遍。
老侯爷为人很客气,一点都不嫌弃他身份低微,每日带着他到处玩耍,还将他这个未来亲家介绍给侯府其他朋友。
可以说,与侯府有关的京城大小官,他谢长义这些天都见过了,但太监还是头一回见。
来谢家的内侍官是钟大监,钟大监服侍敬元帝久了,只需瞥一眼,就将谢长义的忐忑心思看的明明白白。
钟大监正欲说些话缓和一下气氛,这时谢行俭走了进来。
谢行俭满脸是笑,恭敬的拱手。
谢长义见儿子进来救场,顿时松了口气,急忙拉儿子坐下,借口说他还有事,急急忙忙的就要出主厅。
谢行俭转身捏捏他爹的手,示意他爹别紧张,谢长义回过神立马会意,临走前有礼的看了一眼钟大监。
钟大监对于谢长义中途“逃离现场”的事表示无所谓,他的目标本就不是谢长义。
见谢行俭进来,钟大监眼睛立马一亮,站起身后佛尘一扫,微微躬腰笑的见牙不见眼。……
见谢行俭进来,钟大监眼睛立马一亮,站起身后佛尘一扫,微微躬腰笑的见牙不见眼。
“哟,多日不见,谢修撰依然风光不减,越的风流倜傥了”
“哪里哪里”
谢行俭客气的笑,伸手请钟大监入坐,随口问候,“大监近来可好自从那日皇宫一别,我们可是有好些时日没见面了,之前听木鸿兄时常提起您,只如今木鸿兄忙着朝考,我这个闲散在家的人不好去打扰他。”
“谢修撰客气了,木鸿这小子是个书呆子,这些天光顾着朝考,别说是来见谢修撰,就连咱家这个亲族叔,他怕是都搁到脑后跟去咯。”
谢行俭配合的笑两声。
钟大监笑眯眯的继续道,“咱家是皇上跟前的人,出一趟宫不容易,这回能来谢修撰的家,到底是皇上给脸,让咱家领了件轻松活计,顺便呢,出宫和谢修撰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