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能一无所知,不过他就算知道皇后对你做过的事,只要你还安全,他就不会难……”秦风眼底划过一个念头:“你有暗卫的事情除了我和身边人以外,还有人知道吗?”
萧令瑶晓得他这是要打听自己底细了,略一想后,觉得自己也要给出一点诚意,作为秦风今天开诚布公的回报:“我的暗卫来源并非父皇,他一无所知。”
“我身边这些常用的人他是知晓的,都是从小陪着我长大的人,”萧令瑶说道:“秦风,我一开始其实就给了诚意,向你透露了别人不知道的两大信息。”
一是她非皇后亲生,二是她手下有暗卫。
秦风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当初要不是萧令瑶抛出自己的部分隐秘,他也不想攀这高枝。
他又往前一步,继续问:“公主手下的势力能与他们一争吗?”
“多年蛰伏。”萧令瑶的话极为简练。
这四个字却让秦风如同遭受惊涛骇浪,萧令瑶身上还藏着不少秘密,他迅从中品出许多东西,千丝万缕一般在脑海里打转,不过倾刻,他恢复了镇定:“殿下的诚意,臣知晓了。”
两人又恢复至君臣的关系,秦风拱手道:“臣刚才的话一直有效,臣与殿下盖过章的。”
屋外,曹景和白浅面面相觑,秦风疯了一样质问公主时,曹景几乎按捺不住,后面的展则出人意料,这两人居然达成一致。
白浅深舒了一口气,不知道荆无命和曹景怎么想,她对这位驸马爷是有几分服气的。
尤其这位又是个懂得吃的主,对公主也规矩,反正公主是要个名份上的驸马爷,换成别人,还不如这位呢,现在两人相安无事,好得很。
再说秦风和萧令瑶熄灯就寝,也不知道是不是坦诚过的原因,平时两人躺在榻上像各占着一座城池,一举一动都提着心,就怕不小心挨着对方的身子。
今天打开心结,得了彼此的承诺,盖过章后,两人不像平时平躺着,双手交叉在身前。
两人同时一翻身,一个朝内,一个朝外,刚好脸对脸。
黑灯瞎火的,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两人同时往后退了一步,睡在一起几个晚上了,还是头一次这么猝不及防地面对面,两人都有些莫名地尴尬。
夫妻敦伦是阴阳调和的自然之事,但那是真正夫妻能做的事,他俩披着夫妻的皮,虽然躺在同一张榻上,也是作戏。
“你去内务府说做虚不做实是怎么回事?”萧令瑶说话的时候,身上的香气更浓郁了。
秦风晓得这是在黑暗中,人的嗅觉和听觉会比视觉更敏锐的原因,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语气也变得比平时轻缓许多,把自己那一番知识产权与版权售卖的事一一道来。
这种奇思妙想萧令瑶大感惊叹:“和卖方子一样?”
“差不多。”秦风说道:“祖宗的方子可以卖掉,但这种都是一次性买卖,臣想的是拉上瑞王一起干一笔大的,同样是卖方子,但我们可以一起赚长线的钱。”
长线?萧令瑶觉得秦风总能冒出几个让她听不懂的词:“何为长线?”
“就像太子爷在三大皇商那里占的干股一样,可以每年分红,臣卖的方子也要这样,只是能不能成事,还要看瑞王爷的打算,不知道殿下对瑞王爷有多少了解?”
提到瑞王爷,萧令瑶有些激动,忍不住动了动,一下子就往秦风那里挪了不少,她也有私心,瑞王爷一向态度中立,谁也不站,要是能拉拢最好不过。
一看她这么积极主动,秦风一时间忘记避开,萧令瑶的满头青丝就滑进了他的下巴处。
萧令瑶金枝玉叶,头丝儿都是精心打理的,解开后放下来,就像黑色的丝绸,要是在上面系上宽松的绸带的话,估计都能顺着滑下来,活脱脱现代洗水广告里的特效。
广告里的黑长是特效,萧令瑶的头则是精心打理出来的,纯正的真效果,秦风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一把,真特么滑!
顺着这个滑,又不禁想到进房间时看到的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秦风的鼻腔微热,他赶忙说道:“还请殿下赐教,怎么讨好瑞王?”
“我们这位皇叔闲云野鹤一般,但其实爱银两,不然父皇也不会让他管内务府了,除此以后,爱做诗,皇叔另有一个雅号叫风居士,最爱写诗,不过水平……”
萧令瑶一迟疑,秦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就像乾隆皇帝一样,乾隆帝爱写诗,一生作诗无数,但能称为佳作的不多,属于有量无质的类型。
乾隆是皇帝,做的诗就算再烂也有一帮人追捧,流传到后世的再怎么着也是古董,至于从文学性来说,能称为雅作、佳作的少得可怜。
“皇叔写诗不行,鉴赏诗作的水平还可以,皇后办宫宴时会让众人即兴作诗,皇叔是负责点评的人,另外,皇叔好酒,好美女,就这些了。”
萧令瑶三言两语把瑞王爷的底子交代得干净,秦风心里有了些盘算,喜不自禁地说道:“臣找公主这座靠山是赚到了。”
“现在不嫌上了本宫的贼船?”萧令瑶的语气也有几分俏皮:“要是哪天本宫殒命,驸马爷你就自己想办法逃吧,能保住命最好,最好再保住你的那些财。”
秦风被说中了心事,他还真的在暗地里做最坏的打算,嘴上还是说道:“臣要是有门道逃,一定带着公主一起,保住公主的命,还有荆无命,曹公公、白浅他们。”
冯宝要是知道公主没提到他的名字,大概能呕死。
萧令瑶原本是打趣,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他们是假夫妻更经不起考验。
真有那么一天的话,秦风要是愿意带着她一起求生,她断断能被感动一番,不过从小经历了各种风雨,安稳的日子实在少得可怜,她在黑暗中笑了笑:“油嘴滑舌。”
话落音后,萧令瑶才觉得自己的话莫名暧昧,便是一翻身道:“时候不早,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