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这么想的没错,可是一路上我们会遇见很多惊险的事情,这并不是闹着玩儿,一不小心就会死的,我失去过太多的同伴,不想再看见自己在乎的人这样死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柳寂雪苦口婆心地劝着,她的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笨蛋让她加入啊你不是需要她吗’,一个却说‘人生应该是由自己选择的不能那么自私地就决定她以后的道路’。
“我明白,我深有体会,王妃,我愿意跟你们一起去。”小小的声音虽然小,但异常地坚定。
“那好吧,就这么决定了。”柳寂雪对上她的目光,便意识到这个小小和她是同一种人,再劝亦不会有结果,便吩咐了些要事,回了去。
柳寂雪刚刚离去,赫连云浩便从上面的柳树跃了下来,坐在了小小的对面,饮了杯茶,低声问道:“怎么样?”
“王爷是问的哪个怎么样?她人怎么样,还是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命中注定?”小小笑得莞尔。
“后面一个。”
“小小觉得是,试想一下,王妃从小出生在优越人家,就算在家里再不受待见,也不可能会了解盗墓之类的行当,如你所说,她对这行十分精通,哪里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这很可疑。不过需要确认,还是进那里时再看吧。”
“嗯。”赫连云浩同意地点点头,“那……她人呢?”
小小会心一笑,说道:“人很善良,却也不是过分善良,有点儿自私,也不是过分自私,有点儿漂亮,但也不是过分漂亮。”
“那就是一般?”
“不是一般,是特别。”
大牢。
樱桃的脸部开始溃烂,这让狱头很是吃惊,但牢狱里不可能请大夫,狱头也只能将一些没用的药给她,她自然也不会擦。
心如死灰。
原本想要进行的计划,在赫连云浩想要将她从牢狱里救出去的那一刻,就分崩离析了。
王爷,是真的很喜欢柳寂雪吧,不惜付出了一切也要保护她,这样的喜欢,让她感到自愧不如。
可她恨,柳寂雪对王爷付出了些什么?除了让他悲痛,每日以酒度日外,还有什么?王爷已经很久都没有笑过了。她恨柳寂雪。
可若是这么做,王爷必定受牵连,即使皇上会饶过他,还是会对他日后的政治生涯有影响。
她太草率了,以为她进入到牢里,这件事就能顺利进行,可她高估了自己的决心,她的心,太容易被感动和俘获了。
所以当初毅然决然地吞下了那一颗药丸,也将自己的命完完全全地交了出去。
“寂雪姑娘,又有人来看你了。”直到狱头在牢门前敲了两下门,她才抬起头,并看见莫兰与她的侍女碧瑶站在牢门前,满脸惊愕地看着自己。
“她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莫兰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小心脏,疑惑地看着狱头。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饭食里出了什么问题,唉,真是可怜,怕是传染病,你们就在这里说话吧,小心被传染了。”说罢,狱头便离开了。
莫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她的脸上溃烂得不成样子,这样根本就看不出谁是谁了,她惊愕地问:“樱桃,你怎么搞的?谁给你下毒了?”
“是我自己。”樱桃站在她们面前,冷冷说道。
“怎么回事?你这样谁还认得出来你是谁?我们的计划还怎么进行?”莫兰心急如焚。
“计划……没有了。”樱桃缓缓地说,因为脸上的溃烂,让她说话都很艰难。
“怎么回事!”莫兰怒吼起来,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大牢的木头,恶狠狠地说,“别想中途中断!否则我就把你的事说出去!”
“说出去?”樱桃好似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她嗤笑了两声,因为脸部溃烂,笑容显得异常狰狞,“侧妃,你是不是忘了你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比我的要多得多。你放心,我已经把你所做的事情全部都写在了一条状纸上,已经交给了我的亲信,只要你一揭穿我非柳寂雪的事,我就把你所做的事呈给当今圣上,你知道我有证据的。”
“你……”莫兰脸色苍白,若是樱桃将她的那些事情全部说出去,那……她岂不是性命不保?“你就不怕死么?你既不与我合作,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替王妃死。”樱桃说得很坦然。
“你……那个贱人给了你多少好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好好考虑清楚,人活着还可以做很多事,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何必为了一个抢走你男人的女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