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离开楚王府。”赫连云泽缓缓地说,他看着柳寂雪怔怔地转身,没有中断话语,“原本就没有打算让你离开,我的女人,为什么要拱手让给我弟弟?”
“你……你食言,你答应过的。”可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开心?
“食言又怎么样?我签下什么契约书了吗?就算签了,不过是落得一个食言的不好名声,又能怎么样?比起这个,把你留在身边,不是更重要吗?”
“我——不想呆在你身边,我很讨厌你,非常讨厌你,讨厌得无法形容,呆在你身边一天,我就觉得恶心想吐,就算这样你还不放我离开,我会更讨厌你。”柳寂雪咬牙切齿地说。
“是吗?你为什么说谎?”赫连云泽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寂雪,跟你相处了那么久,我早已知道你说谎时是什么样子。”
柳寂雪住了嘴,她已经泪流满面,她的‘坦诚’已经使她付出了代价,她不再占据主动权了。
赫连云泽站了起来,走到柳寂雪面前,他长袍挥动,双手隐于广袖之中握紧,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外表看上去淡定自若,实际上他紧张极了。
伸出手去抚柳寂雪的泪,她下意识地缩起脖子,躲开了赫连云泽的手,但他却仍坚持着,将她的泪水抚掉,捧起了她鹅蛋般圆润的脸。
“寂雪,你真的不喜欢我吗?”赫连云泽迫使她看向自己眼睛。
柳寂雪看着他如深渊般深邃的眼眸,那深不见底的瞳孔中像能吸人魂魄的东西,看着他的双瞳,柳寂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他吸走,眼泪干在眼眶里,想眨眼,想逃跑,想哭泣,却没有一样做得到的,好像在和他对视的瞬间,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控制住了。
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但嗓子似乎不出声音,身上的毛孔似乎都有冷风钻进。
看着柳寂雪有话说不出的样子,赫连云泽二话不说,捧起她的脸就吻了下去。
又……变成漂浮在海面上的浮萍了。
柳寂雪的眼泪顺势而下,不知为何,最近每次一见到他,自己的情绪就仿佛不受控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脑子像是被刷新,空白得一贫如洗,不知该如何拒绝,也不知该如何接受,仿佛没了手,也没了脚,浑身轻飘飘的,好似要晕过去一般。
赫连云泽本想惩罚一下这个突然变得迷糊的家伙,但一吻下去,似乎就像磁铁一样粘在一起,舍不得离开她的唇,如花朵般香甜,又如蜂蜜般****,契合得恰恰好,在吻上她的时候,全身的血液便滚烫着沸腾起来,而在心底的那一块地方,也柔软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叮咚在柳寂雪的脑里响了起来,她猛地睁大眼睛,长睫贴在眼睑上,瞳孔颤抖,她反应过来,用力地推搡着赫连云泽的胸口,但他的手紧紧地箍住柳寂雪的身体,不让她反抗,但怀里的柳寂雪就像一只揣不住的兔子,最终他还是无奈地将柳寂雪放开。
柳寂雪用力抹了抹眼泪,剧烈呼吸了几次便愤怒地抬起头:“你干什么?!”
“这是对你说谎的惩罚。”赫连云泽将嘴角她溢出的血擦掉,“柳寂雪,你承认吧,你喜欢的是我。”
柳寂雪死死地咬住下唇,她最担心的事情生了,她不应该处于被动的状态,她厌恶并害怕这种状态,一旦处于被动,就会被任意伤害,任人宰割,她不愿意……
但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柳寂雪不想隐瞒,她讨厌自己变得胆小,因此便抬起头直视着他锐利的双眸:“是又怎么样?”
赫连云泽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勾了勾唇角:“我知道,你骗不了我。”
“我没打算骗你,但是就算是喜欢你,也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你真以为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柳寂雪,你未免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你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本该就喜欢我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柳寂雪抹干眼泪,不耐烦地问。
“柳寂雪,你还不明白吗?”赫连云泽无奈地看着她,好似看一个正在任性的小孩子。
“什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我是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的拿母后的簪子治你的病吗?你以为我是那种大善人吗?”赫连云泽眯起双眸,冷冷说话时的模样凶神恶煞,为柳寂雪的‘不明白’恼怒不已。
“你当然不是什么善人。”柳寂雪被他的话逗笑了,翻着白眼说。
“那你说,我是为什么做这些?”
“不知道。”柳寂雪别过头去。
“要我再吻你一次吗?”赫连云泽箍住她的双肩,迫使她转过头面对着自己。
“不要!”柳寂雪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紧张之下眼泪又迸了出来,“谁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笨蛋。”赫连云泽无奈地骂了一句,柳寂雪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他刀刻般的侧脸在暖光下柔软得令人指,“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