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哇,真是漂亮啊,穿上女儿装更加漂亮了,太棒了!哥哥,你去追她吧!”
王君弈怪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你脑子没病吧?她是王妃,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诶,哥哥真是胆小,不过她来找宁王做什么?”
“我看她手里拿着火弹,看来宁王要遭殃了。”王君弈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就是命啊。
“哥哥你不去帮宁王么?”
“帮?这是宁王的劫,只能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西苑。
临近黄昏,橘色暖光投在西苑的房顶,落了一地的橘黄,榕树在一下午日光的灼晒后,终于迎来了凉爽的风。
榕树下的石桌上摆放着两碗银耳雪梨糖水,喝了一半,却不见人影。
“赫连云浩,给我出来!”
不过半晌,着一身紫袍的赫连云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背后跟着的是沐雅琪,柳寂雪冷冷地看着他,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赫连云浩似乎早就预料到柳寂雪会来,勾了勾唇角道:“你身体还没康复,来这儿做什么?又这样冷的天,也不多穿一些,樱桃,把雅琪的披风拿来。”
话语是关心的,但柳寂雪看见赫连云浩的眼眸冰冷如雪,嘴角虽上扬,却像是在嘲笑。
“不必了,我还冻不死。”柳寂雪拒绝了樱桃拿来的衣服,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可否请宁王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妾身有事找您。”
“当然可以。”赫连云浩淡淡点头,扭头朝沐雅琪说,“你先回去。”
沐雅琪似有不甘心,但也只能如此,轻蔑地瞟了一眼柳寂雪,便离开了西苑。
樱桃也被遣散,赫连云浩扬起袍子坐在柳寂雪对面的石凳上,冷冷问道:“怎么了?”
柳寂雪抿着嘴,将腰间的小包放在他面前:“这是你让王君弈开的药,我全部给你,请你把簪子还给我。”
赫连云浩挑起眉眼,嗤笑了一声,面容是柳寂雪从未见过的冷峻模样,他看也不看那药,道:“为什么不要?那簪子对你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对我来说却十分重要。”
“对你来说重要,对云泽就不重要了吗?那是他母后去世前送他的东西,你怎么能狠心拿走它?”
赫连云浩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瞳,一头黑在夕阳下美好地衬托着他苍白的脸色,放在膝上的那双手不断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愤怒地收紧:“他母后难道不是我的母后?母后去世前什么东西都没有留给我,我只是要一个簪,柳寂雪,你难道不残忍?”
柳寂雪怔了怔,他眼底的晶莹令她感到十分愧疚,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深呼了一口气说:“那又怎么样?你母后留给了云泽,没有留给你,就说明不是你的东西,你抢走对他来说同样重要的东西,就不残忍吗?我只知道,你现在用我的病来威胁赫连云泽,可他同样答应你了,你之前不是说他不喜欢我吗?我看他现在在乎我在乎得要命!”
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入赫连云浩的心里,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一直很害怕的,就是赫连云泽对柳寂雪动心。曾经在很久很久以前,刚认识柳寂雪的时候,觉得她很美好,生怕被赫连云泽抢走,但事实证明那时候他对柳寂雪很不好,因此赫连云浩不算担心。
但现在,赫连云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来都对柳寂雪不认真的他,却突然上心起来,也就是抓住了这点可怕的事实,赫连云浩才会以柳寂雪的病情威胁他。
现在,他害怕极了。
“雪儿。”
“别叫我雪儿!我现在很生气,你没有资格叫这个名字!”
“你喜欢赫连云泽吗?”
“开什么玩笑!”柳寂雪怔了一怔,大吼着反驳,“你别扯这些没用的!把簪子还给我!”
“那你是因为雅琪的事跟我置气?”不管是真是假,赫连云浩的一颗心安放了下来,意外地扬起了一个笑容。
“当然了。”柳寂雪瞟他一眼,见他脸上已然出现笑容,便不满地做了个鬼脸道,“你破宫啦!”
“你不也是?”就算生气也好,不要冷漠就好,赫连云浩扬起手,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我们一起想办法不好吗?你不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