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好,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做出过分的事情,我应该先征求你的同意再对你做过分的事情。”赫连云泽一字一句地说道,虽然要面子不想认错,但这样好过直接被侍女看见的要好。
“你以为口头说说就行了?”柳寂雪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签一份协议,好让我完全信任你吗?”
“我不需要得到你的信任。”
“但我需要安全感。”说着,柳寂雪从一旁的书桌上拿过了一张白色的纸,走到了赫连云泽的面前。
从一开始看见那张纸,赫连云泽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果真是有什么古怪。
“在你休息的时候,我草拟了这一份协议,你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下面签下你的名字,按上你的手印,我就立即放开你。”柳寂雪那阴险狡诈的表情就好似拿着糖果吸引小女孩儿的怪蜀黍——签了吧,签了吧,签了我就放了你。
“什么条件?”难为坏脾气的赫连云泽被绑了这么久,也没有作,柳寂雪有一瞬间差点以为他变成了听话的小绵羊。
不过,她并没有放松警惕,她将纸放在赫连云泽的面前,昂着头:“自己看。”
赫连云泽不情不愿地看过去,并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守则第一条,不能与柳寂雪有任何肌肤接触;守则第二条,不能与柳寂雪有任何肌肤接触……守则第一百三十五条,不能与柳寂雪有任何肌肤接触……”
赫连云泽怒了:“你以为你貌若天仙?本王见过的女人多了,你算什么?本王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女人太自以为是!
“不管王爷怎么说,趁我睡觉时吃我豆腐是事实,所以王爷,老老实实地签了吧。”
这回真是在阴沟里翻船了!有了这回事儿,估计赫连云泽这辈子都不会再对柳寂雪有想法了。
“签不签?”柳寂雪有些不耐烦了,将白纸啪一下拍在桌子上。
赫连云泽的脸色从白转绿,从绿转紫,最终硬生生地吐出了几个字:“你这么绑着我,我怎么签?”
“我可以放开你一只手,让你签。”
从来都没有现柳寂雪居然是这么狡诈的一个女人,赫连云泽死死地瞪着她,眼睛都快瞪爆了。
小心翼翼地松开了他的一只手,柳寂雪笑嘻嘻地将毛笔塞进他的手里,将纸放在他的面前:“签吧。”
拿着毛笔的赫连云泽气得手抖,但现在这种情况,他除了妥协别无他法,正要签下去时,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最后的附加条约,上面写着:“如果违反其中一条,便会遭受如今天一样的折磨外加一千两银子。”
“呵呵,你还真是个财迷,外加一千两银子,你那么想要钱,怎么不去妓院?”
“怎么?我身体和精神受到了双重伤害,要点精神损失费怎么了?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这么小气,你这样可不行。”柳寂雪啧了两声摇摇头,“这一次的也算。”
“什么?!”他只不过是碰一下自己的女人而已,怎么下场比他调戏皇帝身边的新妃子一样惨?
“签。”柳寂雪四两拨千斤。
最终还是屈辱地签下了这份极不公平的协议。
“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等等。”柳寂雪将协议放进自己的袖子里,接着拿着自己的衣服跑到了外面去。
赫连云泽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伴随着一个陌生的脚步声时,越演越烈。
最终,安娜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在看见被捆绑在柱子上的赫连云泽时,安娜险些叫出声,可她的理智战胜了冲动,满脸惊恐地去将房门锁上,接着走到赫连云泽的面前,赶紧给他松绑。
松绑之后,赫连云泽坐在椅上喘气,愤怒的火焰在他的身体里熊熊燃烧,柳寂雪根本没有遵从约定,竟然让侍女来给他松绑,好在是安娜,不是别人,但这已经让他觉得够丢人的了。
安娜从偏房打来一盆水,毛巾湿在里面:“王爷,您洗洗脸吧。”
“放着吧,等会儿再洗。”
“您还是先洗洗吧……”
赫连云泽不耐烦地抬起头,正想冲安娜脾气,却看见她眼底的隐晦,便觉得奇怪,走到了镜子面前。
“柳寂雪!!!”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在楚王府传开来。
正逃窜回雪岚苑的柳寂雪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不以为然地继续前行。
雪岚苑的工匠们在完成了简单的装修之后便被柳寂雪赶走了,而得知了柳寂雪已从听雨轩离开回到雪岚苑的消息,翠圆也急急忙忙地回到了雪岚苑。
看见柳寂雪竟然坐在院中的凉亭里,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水吃着早点,翠圆气急败坏地走过去:“小姐啊,你是怎么回事?”
柳寂雪心情大好,连招呼着她坐下:“快来,一起吃早点。”
翠圆哪里还吃得下饭?本来以为柳寂雪去了听雨轩能多住一阵子,谁知道一个晚上还没过去,就回来了,这让侍女们怎么想?她竟然还能这么开心地吃饭!
“咦?你怎么了?”见翠圆面露愠色,柳寂雪走到她面前,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一起吃早点。”
“小姐……”翠圆的语气有些冲,不过她及时地制止了自己的鲁莽,转为温柔的语气说道,“小姐,你和王爷之间到底生了什么?”
“没生什么啊,昨天是因为装修才住进听雨轩的,现在装完了,我当然要搬回来住了。”
翠圆看着柳寂雪撒谎不打草稿的样子就有气,什么装完了?她看见的明明是柳寂雪把那些工匠们赶走了,但谁让她是做奴才的呢?除了顺从她,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吃过早点,柳寂雪盛装打扮,与翠圆等侍女侍从们来到王府门口等待着父亲的到来。
柳寂雪一袭大红色袍子,边缘用黑色素锦包裹着,颜色鲜艳,样式却很素,没有一点儿刺绣,纤细的腰肢在黑色腰带的衬托下,更如同杨柳一般,细长的手臂隐入广袖之中,她淑女地站在那里,翠圆撑着一把红边黑底伞,与她的衣服十分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