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寂雪个性虽然火辣,但骨子里还是个十分保守的女人,和赫连云浩这么亲密地相处,终于觉得不适应了,而且赫连云浩看她那眼神,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我是有夫之妇,所以应该适当保持点距离为好。”柳寂雪想起因为赫连云浩自己受的苦,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是王爷,我是什么?废妃,弃妇,你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干点什么都困难重重,你不觉得我们俩成为朋友太怪异了么?”
“你给自己的定位,你听着舒服吗?”赫连云浩皱起眉,什么废妃,弃妇,他从没这么认为,柳寂雪是独一无二的美好。
“不舒服,所以……”柳寂雪顿了顿,“我们应该适当保持点距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赫连云浩的脸就开始在她的面前无限放大,直到离柳寂雪只有一寸的距离才停了下来,他的长睫微微颤动着,身上有一种十分好闻的香味,通过夜风蹿进柳寂雪的鼻子,他狭长的眼睛注视着柳寂雪的脸庞,眼角处一颗小小的泪痣让他好奇起来。
“咦?你有一颗泪痣。”那颗小小的泪痣并不明显,平时赫连云浩也没有和柳寂雪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淡淡的泪痣轻轻地点在眼角处,给柳寂雪增添了几分精致和忧愁。“长泪痣不好。”
柳寂雪才不信这些话,冷哼了一声道:“哪里不好?我不信命的。”
“传说长泪痣的人将来会经常哭,你可不要成为那种人。”说着,赫连云浩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抚上了柳寂雪的那一颗泪痣。
夜风微凉。
柳寂雪的皮肤虽然冰凉,但在赫连云浩抚上去的那一刻,却变得滚烫起来。
她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的赫连云浩,竟有一种诱人的感觉,他五官俊朗又细致,仿佛是上帝的得意之作,精雕细琢下他的性格亦令人着迷。
柳寂雪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在他这么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泪痣的情况下。
但旋即,一只宽厚的手握住了赫连云浩的手腕,紧接着用力往后一扯——赫连云浩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被扯过去,他眉眼一厉,扭头一看,竟是同样愤怒的赫连云泽,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挑起了眉。
“皇兄,在这里看见你真是稀奇。”
居然是赫连云泽!柳寂雪怔了怔,以最快的度将钱袋绑进腰间,以赫连云泽那个霸道的性格,被他看见了,自己的钱袋还能保得住?
说来,他又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是深夜了,难道他……
“皇弟你太不乖了,深夜为何还带本王的妃子离开王府?你难道不知道这样是有违禁令的吗?”语气虽然平和,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威胁与愤怒。
赫连云浩笑了笑,一把揽过柳寂雪的肩膀:“皇兄你误会了,我们是在散步,散完步我会送皇嫂回去的。”柳寂雪警惕地抬起头,听着从上面传来的声音,十分细微,这种细微的声音只有她这样感官强烈敏感的人才能听见。
那是人在房顶上移动的声音,十分谨慎,移动到中央大梁的位置时,那人停了下来,在柳寂雪屏住呼吸的同时,用手指轻叩了两下木头。
柳寂雪立即松了一口气,确定了那人是赫连云浩,而这两下声音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她猫着腰走了出去,紧张地看了一圈儿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守着的侍卫后,纵身一跃,暗夜中的狸猫,跃上了房梁。
赫连云浩依然是一身紫色长袍,紫色的高贵气质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他戴着一只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狭长而凌厉的眼睛,在微凉的夜里泛着冷光。
“我记得白天这里很多侍卫的,怎么现在都没有了?”柳寂雪奇怪地看着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得让她有点儿不适应。
“都被我打晕了扔到后院儿了,赫连云泽还真是变态,居然派了二十五个侍卫来看着你。”赫连云浩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二十五个?”柳寂雪失声叫了出来,并愤愤不平地骂道,“他就这么怕我溜出去?不过我还是溜出来了,刚才打架怎么不叫我?”
“就你?”赫连云浩瞄了一眼柳寂雪的小身板,嗤笑了一声,“你的三脚猫功夫去打打蟑螂还差不多,这些侍卫都是听雨轩的精兵,估计你还没走近他们就被打死了。”
柳寂雪冷哼一声,环起双臂:“但我的轻功比你好。”
赫连云浩以审视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斟酌着点了点头:“的确,这点我不得不承认,打不过别人的时候你的一身好轻功还可以帮助你逃跑,不过要是别人的轻功也比你好怎么办?”
“出任务的时候你不是在我身边吗?难道你要看着我被别人打?”
“当然不会了。”赫连云浩含笑,一把搂过柳寂雪的肩膀,“今晚打算干什么?”
“不打算去找赫连云泽了,他今天来过一次,我刚才数了数我这些日子以来的资产,总共有九千金了,今天再干一笔,就能有一万金了,我想做点生意,钱生钱。”
“钱生钱?”赫连云浩蹙起好看的眉头,“你想做什么生意?”
“唔,还不知道,先想想今天要去抢谁家的钱吧。”柳寂雪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赫连云浩的肩膀,“走吧。”
深蓝色的天空点点繁星,弯月半挂。
朦胧的月色下,柳寂雪坐在巷尾的天然石凳上,从腰间掏出一大把银票和金子,洒在地上,双眼放光地数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钱财。
赫连云浩桀骜不羁地坐在一旁,曲着腿,好笑地看着柳寂雪的财迷表情,她那表情好像在向大家宣告——这钱财就是她的爱人似的,足足的一个守财奴。
“有必要这么开心吗?”赫连云浩笑盈盈地看着她,他的眼里星光无限,被银色的月光衬托得像个虚幻世界中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