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圆疼得落泪,背后已皮开肉绽,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让柳寂雪心中疼得一缩,她轻轻地将翠圆的衣衫撕开,淌血的皮肉让她不知该如何下手。
“小姐,我没事的,你不要哭。”看见柳寂雪眼里的泪,翠圆抬起手拭去,咬紧了牙关强忍着,“小姐你不要哭了,我没关系的。”
柳寂雪将自己的衣服撕掉一小条,轻轻地擦着翠圆背上的血,咬牙切齿地低声说:“翠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小姐……”翠圆看着柳寂雪颤抖的瞳孔,一时间仿佛忘记了伤痛,怔住了。
忍不住再一次想起柳寂雪对她的好,从小到大,这个善良而柔弱的主子与她几乎是相依为命,就像亲姐妹一样,也从来没有人像柳寂雪对她那么好过。
她的眼里一下就蓄满了泪,抱住柳寂雪哭了起来。
“哟,还真是主仆情深啊,你们!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干活儿?也想像她们一样挨鞭子吗?”
柳寂雪的眼神趋近冷漠,看着翠圆背上那丑陋而吓人的伤痕,她缓缓地抬起头,冷若冰霜的眼眸直指彩扇。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想要药?别想了,没门!”话音刚落,一只手便拍上了彩扇的肩膀,柳寂雪的瞳孔骤然放大!
“谁这么大胆子?竟敢碰你姑奶奶我的肩膀?”彩扇骂骂咧咧地转过头,却对上一张英俊的脸庞,那寒冰似的眼眸一下就将彩扇冰封在原地。
“姑奶奶?”赫连云泽的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你是谁的姑奶奶呢?”
彩扇楞了楞,接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爷,奴婢知罪,请饶奴婢一命!”
赫连云泽眼中没有一丝神色,那笑容亦只是停了片刻,便转为了冷漠,他一脚踹开抱住自己的彩扇,沉声说:“这样不分尊卑大小的奴才还要你做什么?乱棍打死,拖去乱坟岗给秃鹫喂食!”
彩扇立即出一声凄厉的大叫,跑上前一把抱住赫连云泽的大腿,哭泣不止道:“王爷,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王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奴婢若是再犯,王爷您怎么惩罚奴婢都行,这一次请饶了奴婢吧!”
赫连云泽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立即有侍卫上前将彩扇拖走,彩扇拼命地抓着地上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眼里满是不甘,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竟是如此,更不知道自己只是‘出言不逊’,怎么就遭到王爷这样的对待。
画儿与其他一等侍女站在一旁不敢去看彩扇的眼睛,更别说为她求情了。
整天被彩扇欺负的婢女们此时兴奋不已。
终于,哀嚎的声音渐渐远去,赫连云泽审视着鼻头通红眼眸晶莹的柳寂雪,又瞟了一眼疼得抖的翠圆,低声问:“怎么回事?”
柳寂雪怨恨地看向赫连云泽,那眼神似乎想要从他的身上剜下一块肉,看得他心寒,又有些复杂的情绪在心中徘徊。
“小姐,你跟王爷解释清楚……那信不是宁王爷写的,而是……而是莫侧妃故意陷害您……”翠圆紧紧地抓住柳寂雪的衣袖,额上豆大的汗水顺流而下。
柳寂雪的水眸颤抖着,翠圆背后的血止不住,这破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药物治疗翠圆的伤,若是不及时止血与治疗,这样热的天气很可能会炎淤肿,到时候很可能感染上其他的疾病,后果不堪设想。
但要她去向赫连云泽求饶?不太可能。
可看着翠圆无法忍受痛苦的表情,她又怎么忍心?
犹豫了片刻,柳寂雪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王爷,请你放我出去。”
“本王为什么?”柳寂雪的‘求饶’让赫连云泽怔了怔,但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松开牙关。
“翠圆已经伤成这样……”
得到的并不是赫连云泽想要的答案,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柳寂雪的话:“这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难道真要她说出求饶的话?柳寂雪气愤地睁大眼睛,但她突然又想到赫连云浩,赫连云泽既不肯帮她,那么就只有等到晚上赫连云浩与她见面时再说了。
再这么一对比,赫连云浩不知比赫连云泽好了多少倍,柳寂雪的底气也硬朗了起来:“好,既然你不肯帮我,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见她这么说,赫连云泽猛地咳嗽起来,咳嗽过许久之后,仍对上柳寂雪那双不明所以的脸,只好回答道:“本王路过。”
“哦?这么巧?听雨轩和杂役房相隔十万八千里,王爷何苦来得路过?王爷,你到底肯不肯救人?”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我没错。”柳寂雪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那就等你知道你错在哪儿的时候,本王再过来。”说着,赫连云泽便要佯作离开。
柳寂雪却只是握住翠圆的手,冷冷地看着赫连云泽。
见柳寂雪不打算有任何表态,赫连云泽有些气急,他瞥了一眼翠圆身上的伤,道:“柳寂雪,本王以前却不知道,你是这样自私的人。”
“自私的人是你!赫连云泽,你既不喜欢我,却又要留住我,就为了你楚王府的门脸!”
“谁说……对,为了楚王府的声誉,本王什么都干得出来。”看着柳寂雪愤恨的双眸,赫连云泽的话说得十分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