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赫连云泽眉一凝,道。
文泰推门而近,走到赫连云泽身边,躬身,道:“王爷,王妃要见你!”
碧遥闻言正拿着汤勺舀汤的手一颤,手中的汤勺便滑落下去,掉在了汤碗里,汤汁溅起,溅在了赫连云泽的袖口上。
赫连云泽深邃的眸子一冷,如利箭般剜向碧遥。
碧遥迅地跪倒在地,大呼:“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莫兰秀眉不由蹙了蹙,深恨平时做事得体的碧遥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她始终是自己的心腹,不能不管,她马上怒喝:“笨手笨脚的,还不敢快收拾干净!”
碧遥赶紧诺诺应是,莫兰吼完碧遥,又靠上赫连云泽,道:“王爷,都是妾身管理不善,你不要生气!”
语气低低的,带着一丝乞求的意味。赫连云泽的怒意便再也作不起来,更何况他此刻还在想着管家文泰那句王妃要见你。
柳寂雪要见他,是想求他吗?
“王爷……”文泰见赫连云泽的怒气被莫兰平息了,这才又低低地提醒道。
“没什么好见的!”赫连云泽冷冷道。
柳寂雪的父亲是当朝右相,文臣之,赫连云泽还有要倚仗他的地方,所以柳寂雪还不能休,而为了楚王府的面子,她与人通奸的事也不能传出去,但这并不代表他现在还愿意看见她!
“可是王爷,王妃说王爷不见她的话会后悔的!”文泰顿了顿,支支吾吾地道。
“什么!?”赫连云泽闻言眸中精光一闪,直射文泰,冷喝道,“她真的这么说?”
文泰被赫连云泽一喝骇得浑身一颤,冷汗直冒,急忙点头如捣蒜。
莫兰冷冷地瞟向碧遥,她可是事先就吩咐碧遥给柳寂雪喂下暂时哑声的药的,那药至少要三天才能解除,这才一天半,怎么柳寂雪就能说话了?
碧遥接收到莫兰冷冽的目光,不禁颤了颤,她也正纳闷儿呢!
莫兰与碧遥不知道的是,柳寂雪因为服用了那绝美少年的丹药,不但伤好得迅,连声带也修复了。
这个女人居然胆敢如此说话!哼!后悔,我倒要看看到底谁会后悔!
赫连云泽的脸越来越沉,冷冷吩咐文泰:“把她给本王带过来!”
不一会儿,柳寂雪便被带到了赫连云泽的寝房。
柳寂雪缓缓走到赫连云泽的面前,坦然与赫连云泽对视,却连眼角余光也不肯给坐在赫连云泽旁边的莫兰。
迎上柳寂雪的目光,赫连云泽不禁一怔,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那个在新婚之夜跪在地上向他请求不要碰她的柔弱女子。那样的怯懦的眼神和眼前这拥有熠熠眸光的女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莫兰也在一瞬也不瞬地打量着柳寂雪,眸中透着丝丝恨意,却非常巧妙地将那缕眸光掩藏在长长的睫毛下。
碧遥更不用说了,她整个人都呆滞住了。她先前明明探了柳寂雪的鼻息的,难道柳寂雪竟然在装死么?可她又为什么要装死呢?
“王爷!”柳寂雪在赫连云泽的诧异中含笑开口。
赫连云泽已经恢复了深邃冷酷的表情,冷冷地挑眉看她:“听说,若本王不见你的话,会后悔?”
柳寂雪一点也不在意赫连云泽话中的冷意,笑道:“王爷,我知道竹林小屋的事,我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所以……”
初听柳寂雪没有自称妾身却自称我时,赫连云泽眸中露出一丝愠色,却在听到她的话后,讥诮地勾唇:“所以,想要求本王放过你吗?”
一旁,莫兰的心一紧,她总觉得今日的柳寂雪有些不对头,感觉不像她认识了十多年的那个闺中密友。
柳寂雪丝毫也不理会赫连云泽话中的讥诮之意,继续温婉地笑着:“王爷猜错了,我是有事要求王爷,不过,是求王爷写下和离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