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弘学的是生物基因学,戚宁宁学的是摄影。
两人在各自的领域努力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直到某天,戚弘接到一通电话,电话中那人声音中带着惊慌,语也很快。
电话听到最后,成了一串忙音,戚弘举着电话的手还没落下去,他整个人麻木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那一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机亮着的屏幕熄灭了很久,戚弘才终于从耳边拿了下来。
思绪理清后,戚弘进了实验室脱下白大褂,不顾老师跟同学们的目光飞奔了出去,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是中途翘课跑出来的,还没请假。
在手机上跟任课老师说明了情况后,他心乱如麻的坐在穿梭在城市拥挤道路的出租车上,望着窗外飞倒退的树影,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由于上车时,戚弘的语气十分急切,所以司机没有多加耽误,各种变道后带他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下了车以后,戚弘几乎是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尚宇生物科技研究所的。
研究所外的大门被破坏了,以不正常的弧度凹了进去,所里是一片狼藉。
戚弘快步走向戚父戚母平常工作的楼层,他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血,浓稠的血泊,凌乱的血滴,满眼都是红。
心跳的更乱了。
戚弘每走一步都是巨大的压力,他心下已经知晓待会儿会看见的场景,只是亲眼看到时,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戚父戚母互相倚靠在血泊中,死未瞑目,他们就这样撇下了自己的两个孩子,撒手西去。
这一日,戚弘也不知道自己在研究所里待了多久。
他从最开始闻到血腥味道的不适到后面渐渐对其麻木,之后不少所里人员的家属6续赶来,这里才从安静变得喧闹。
不知多少人在此哀嚎痛哭,可无论生人如何悲痛,逝去之人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一直待到晚上,戚弘挣扎着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筋骨,连夜着手准备戚父戚母的后事。
远在学校里上课的戚宁宁得知这件事后已是周末。
那个时候戚弘已经处理好了一切,他只通知了几位近亲前来悼念,戚宁宁接到电话时,打了个车,下了车几乎是一路狂奔而来。
戚父戚母的墓碑砌在一起,两人的音容笑貌定格在两张照片上,成为了沉痛的黑白色。
得知这个事情的戚宁宁站在墓碑前时,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前些日子,戚母还曾给她打电话说让她闲了有空回家吃饭,家里会做她最爱吃的大闸蟹和蒜蓉小龙虾。
然而此刻,曾对自己说这话的人却永远的埋在了这片土地下,再也见不到了。
戚宁宁恸哭着,清瘦的身躯在微风中细微的颤抖着,泪水顺着她紧贴脸颊的手指指缝中流下来,很快湿润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