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作为供来往官员换乘、住宿、吃饭的地方,自然不像京都客栈酒店的富丽堂皇,但豫郡的这家馆驿尽管建造在人烟稠密之所,但却颇为宽敞,里面驿楼、驿厩、驿厅、食厅、酒坊齐全,足以容纳数千人的衣食住宿。
驿站官员给江寒安排的房间虽无玉石玉器之摆设,但也干净精致,房间中有板床,有书桌,有食桌,有椅子。
板床上的被褥都是崭新的,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也一应齐全。
毕竟江寒如今是县子,驿站官员自然不敢慢怠,司剑的房间与江寒相隔一面墙,周虎的房间也安排在江寒房间的左侧。
两人作为江寒的护卫,那自然是要将房间安排在一起的。
等驿馆官员将所有学子都安排妥当了后,便请他们到食厅吃饭。
虽说在外面看向这座驿馆觉得不大,但到了食厅后却现这食厅甚至可以容纳两千人吃饭。
食厅之中各种食物也是应有尽有,荤素搭配均衡。
就在江寒准备让周虎取来食物,就有一个官员匆匆走进食厅,问明了江寒在那里后,朝着他走了过来。
“江公子,我乃洪都主薄何渐,我家大人得知江公子途经洪州,令我前来相邀诸位,好让我家大人尽尽地主之谊!”
来的官员是一个中年儒生,满脸恭敬之色,对着江寒说道。
虽然自己是州府主簿,但面前的江寒可是拥有着爵位。
即便没有爵位,仅凭江寒八斗之材的头衔也足以让他毕恭毕敬。
毕竟这样的人材,只要不作死,将来最低也是一位大儒。
江寒倒没有感到诧异,以他如今的文名想要邀请他上门做客的人数不胜数,这洪都的官员得知他来到洪都,出邀请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家大人是?”江寒想了想问道。
何主薄道:“我大人是洪都的都督阎立本,近日新修了雅阁,正准备于今晚大会宴客,闻说江公子以及太学府,国子监诸位的到来,特令我前来送上请帖。”
说罢,何主薄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请贴递了上去,又看向食厅中的庞青云,殷鹿山,袁斌等人,同样送上请贴:“几位国子监,太学府的高贤,我家大人也同样有请。”
殷鹿山微微沉吟,此次他们离京前往云州,是为除妖而去,但今天是走不了的了,而这阎立本是这洪都的都督,成名已久,文名极大,他的邀请倒不好拒绝。
“索性今晚走不了,那今晚便去赴阎公的宴会,你们觉得如何?”思索片刻,殷鹿山也是开口道。
袁斌摊了摊手道:“我是无所谓。”
庞青云不苟言笑,道:“最好吃完饭回驿馆睡觉,明日还要早点启程。”
殷鹿山微笑道:“虽说如此,去赴完阎公的宴会再回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庞青云想了想,虽然到云州除妖是第一要任,但看学子们那个兴奋劲,即便留在驿馆也不会太早睡觉,道:“既然这样,那便你来决定吧!”
见殷鹿山等人同意赴宴,何主薄立马高兴道:“如此甚好,我家大人在滕王阁恭候诸位的到来!”
……
……
……
等何主薄离开后,江寒便翻开请帖,看了一眼,宴会开始的时间是戌时,到子时结束,而宴会的地点竟然叫滕王阁,这不禁让他吃了一惊,连忙问:“这个阎立本是谁?”
周虎同样久在京都,自然不知阎立本是谁,袁斌开口道:“阎立本是这洪都的都督,早在二十多年就已经成名了,也算是老前辈,算起来我们还要喊他一声阎公。阎家在这洪都亦是世家,而阎立本此人除了是位儒生外,亦是一位画家,达到画师境界当中的醉境。”
“江寒,你想必知道画师亦有如儒生般的神异,阎公的画作‘帝王图’,甚至能现帝王之神威,携带画作,可以镇压小妖。其画作也配得上价值连城这四个字。”
“阎公画技高明,曾以画作镇杀妖帅,虽非大儒,但在洪州却有许多人敬仰他,认为他身份比大儒还要高。”
经过袁斌的解释,江寒也是恍然点头。
在这个世界上,自然不止儒道拥有神异的力量,据他了解,画家,乐师也能掌握神异力量。
古人作画不称为“技”而称为“道”,所谓“技进乎道”,因此画也有画道,乐也有乐道。
而画家共有五境:旷境,灵境,妙境,醉境,化境。
旷境等同于儒生的八品,灵境等同于七品,妙境等同于六品,醉境等同于五品,化境等同于四品。
再往前,便不得而知了。
“既然如此,那待会便一起去吧!”江寒点了点头。
袁斌笑道:“我想阎公邀请你去,除了因为你的文名外,或许也是想要你的诗,倘若你一时灵感来了,留下一两镇国诗,那洪州就出名了。”
江寒嘴角一抽,你以为镇国诗那么好写的啊,想留就留!
不过他脑海里倒是有一篇文章,只是那篇文章典故太多,很多解释不了,想用也用不了。
“咱们此次去参加宴会,就别指望我作诗了,倒是你……作为周祭酒的徒弟,怎么没见过你作诗?”江寒疑惑道。
袁斌正色道:“我自然也会作,最近心有所感,吟得一,你听听怎么样。”
说着,袁斌便摇头晃脑,朗声吟诵道:“少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鸡声唱破五更秋!!”
啊这……
你可真是个人才啊!
这东西能写的吗?
江寒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