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脚步一顿,淡淡道:“果然,你到京都不仅仅是为了书山学海。”
悬灯沉声道:“贫僧到京都也确实知道了一些消息,比如泾州炼丹案背后的真凶不是薛慕白,而是如今的道门魁!一位三品渡劫境!”
悬灯说着,目光紧紧盯着钟离,注意着他的反应,当看到钟离剑眉微皱时,悬灯知道这个消息有用,继续道:“薛慕白并没有死,而是以另一种方式逃走了,他晋升三品失败了,这个想必你也有所猜测。”
“那个道门魁叫什么名字?”钟离淡淡问。
悬灯道:“他与你一样,也姓钟。叫钟无忧。当然,这个名字也可能是假的。”
“道门魁之下有三大高手,乃李司幽,徐风吟,以及邱承重,三人似隐京都,欲复辟道门。王冠炼丹案背后所牵扯的官员遍布京都,你应当知道吧?王冠便是他们的棋子。这些人,似乎正在挑选一个主子,好扶道灭儒,而人选,只怕便是当今的大夏太子或越王。”
钟离沉默了一会,收起长剑,冷冷道:“滚出京都!”
悬灯微笑道:“钟府君,贫僧告辞!”说罢,他合掌后退,身体化作一道光芒,往西方遁去。
钟离目送悬灯离去,沉默良久,望了一眼京都,才转身返回太学府。
……
……
京都,宋国公府。
一间书房中,宋国公贺连松与世子贺秀正在密议。
“父亲,江寒夺得书山学海双魁,现如今,卫国公府只怕要再次起势了!”贺秀沉声说道。
听闻江寒夺得书山学海双魁这个消息后,贺秀心情沉重至极,如今的江寒,已经不是栽赃陷害便能害得了的。
书山学海双魁的含金量有多么的高?
只怕现如今整个京都……不!整个大夏的大儒都想要收江寒为徒了!
也幸好孔家与江家有仇。
如若不然,江寒就彻底腾飞了。
现如今,贺秀只怕再故计重施,设计江寒去睡某位公主,只怕也是一个结果:大儒求情,皇帝直接把公主也许配给江寒。
贺连松正在读兵书,听到贺秀的话,抬起头来,却是笑了一声,说道:“秀儿,你不懂朝堂局势啊!江寒夺得书山学海双魁,便离死期不远了。”
贺秀诧异道:“父亲,为何这么说?”
贺连松笑了笑,眼睛望着桌上的烛火,似随着桌上的烛火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说道:“当初的余傲下场如何?”
贺秀道:“余傲?妖族魔君?当时惊才艳艳,却不知为何忽有一日出手杀死翰林院学士,叛出人族,投身妖族,成为人族的败类。父亲,你说这个做什么?”
贺连松笑道:“当年余傲杀死的翰林院学士,有些乃是他同年的进士,还有关系要好的同窗。”
贺秀更加不解:“他当时为何要杀死同窗?莫不是这人疯了?”
贺连松淡淡一笑,却没有正面回答,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江寒夺得书山学海双魁,必受妖族,蛮族,乃至番僧注意,甚至是……”
贺连松轻叹一声,道:“回你的房间去吧,这些日子,莫要与江寒作对了。”
“是!”贺秀点头道。
贺连松继续低头看着手上的兵书。
……
……
京都的天穹上似有一道血光掠过,直直冲向南方,抵达须罗国。
“禀告圣德太子!夜神战在学海中为江寒所斩,此次窃取定海尺失败!”
“江寒?此人当死!命隐徒兵众,我要在半月之内,看到江寒的人头!”
“是!”
“等等…!先不去京都。”
“是!”
……
……
京都外的一片山林中,一座残破的庙宇立在山风中,摇摇欲坠。
此时此刻,身为未来九五至尊的太子却来到这座庙宇当中,目光带着痴恋直直看着坐在一尊道像前的女子。
那女子身穿着朴素的素白长裙,体态轻盈妖娆,偏生却又有一种冰清玉洁的气质。
此刻女子双眼盈盈如秋水,透着万千柔情地看着太子,说道:“贱妾乃是蒲柳之姿,太子身份高贵,却又何必来此看我?”
太子道:“柳媚,若你是蒲柳之姿,天下的女人又算什么?”
那少妇笑了笑,说道:“那太子妃呢?”
太子脸上流露出一股厌弃,说道:“那女人,孤从未把她当作太子妃!若非无奈,孤早便想废了她!媚儿,孤想让你来做太子妃!”
柳媚脸上流露出无奈之色,说道:“太子又生小孩子气了,柳媚乃前朝之人,能多看看太子便已知足,又何敢祈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