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胡彻的夫人梁氏一脸疑惑,“清桉,你是不是糊涂了,王家的东西,怎会在我们家?”
“那就要问问舅舅了。”
沈樾舟挥手,锦衣卫便齐齐闯入,自主院开始,开始挨个挨个地搜寻,每个角落都不曾放过。
一时间,宅内瞬间鸡飞狗跳,遍地狼藉,女眷们尖叫声不断,人们惶恐不已,只能躲在一旁。
“沈樾舟!”
胡彻怒火中烧,上前勒住了他的手臂,圆目怒瞪。
“你岂能无召擅自闯入朝廷命官的家!”
“王阁老说你狂妄自大,肆意妄为,我还以为是阵营不同,党派相争,不曾想你竟是真的目无尊法!”
“怎么,将沈家宗祠给烧了还嫌不过瘾,现在又想毁了我胡家!”
“你爹娘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畜生!”
说着,他折拢袖口,高高扬起手——
巴掌没有下来,胡彻看着眼前这六亲不认的男人,只觉后背阴凉一片。
“舅舅怎的不打了?”
冰凉的眸光投射下来,淡淡地看着他,半点情绪都没有。
“既如此,劳烦舅舅让步,敞开大门,让本座什么都找不出来,然后,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不可!”
胡彻早已汗流浃背,露出恐惧轻微颤抖的嗓音。
“清桉……不可啊!”
“沈樾舟!你究竟听了什么糊涂话,谁在你面前教唆了!”
见他如此笃定的模样,胡彻心寒了一大半,
沈樾舟的外祖父母早已驾鹤西去,但胡氏宗族并未分家,浩浩荡荡一群人被连根拔起,宅院内外叫喊声不断,人人都以为是锦衣卫抄家,吓得魂不附体。
不明所以的胡家众人先是见到锦衣卫一颤,复又望向沈樾舟,觉得救兵到了,但立即回过神来知道是沈樾舟亲自抄家之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呼大骂。
骂得难听,又翻旧账,说他数祖忘典,不肖子孙,劈头盖脸一顿骂,气焰嚣张。
“前院没有。”
“后院也没有。”
下一秒,三四名锦衣卫拥簇踏进了假山后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左右相互视之,随即撬开门锁,推门而入。
院内整洁干净,不像有人居住过的地方,段靖伸手去摸桌案,却一尘不染。
他一怔,随即踏入房门,锦靴碾了碾地砖,蹲下,用剑柄敲了敲——
咚咚!
“立即汇报都督,现特殊地下室。”
这层小院高于地面近一米,并非因为地势曲折而拱起的坡度。常年没有住人的地方,却异常干净,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言而喻。
“撬不开,也没有入口。”
“舅舅。”
沈樾舟将视线给了他,“请。”
胡彻纹丝不动,别看眼神,表示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进棺材不落泪。
那就不要怪他了。
沈樾舟冷笑,“把军机营拖来的火炮架上,给本座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