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是被禁锢,三个人都过得很艰难。
“灯灭了!都不许过来!”
见宋榆没有整理好衣裳,沈樾舟低吼一声,门外的锦衣卫立即退开,屏息凝神,头都不敢抬。
月色倏而冲出乌云,投射在潺潺的江水上,照应着她的肌肤更加凝结白皙,墨披在腰间,腰身盈盈一握,一双眸子比秋水还要潋滟。
回忆刚才两人相拥的模样,沈樾舟深吸一口气,喉咙都像是被人扼紧。
“阿榆,过来。”
宋榆脚不随心,刚要往他身边走去时,手腕又被西戎问心给狠狠攥住。
“沈樾舟,她是我的。”
西戎问心一只手揽过她,一只手放在腰间,预备拔剑。
“阿瑜是我的妻子,我与她有成婚文书,她是我西戎正儿八经的大律王妃,你岂能私自带走她?”
“你强行掳走良家妇女,逼迫她成婚,这桩婚事,从一开始都不作数。”
“且她现在……早就已经忘了这些事,西戎问心,我给你机会,你要是离开这里,滚回西戎,本座既往不咎。”
“本王能夜袭香闺,自然也有脱身之法。不过都督带着一连串的累赘,要是在这里大开杀戒,你怕是不好交差吧。”
“你可以试试。”
他唇角微微一弯,锋利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迎面劈向西戎问心。
“能不能在本座手里带她离开。”
聚集在宋榆船板上的人越来越多,山涧上的攻势也越来越密集,轰隆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已经有数艘押送罪臣的船只渗了水,在沉没的边缘。
“西戎问心……我不会跟你回北境的。”
宋榆侧过头看着他,身处异国他乡,他就算有能力与沈樾舟搏一搏,也讨不到好,而且,真的没有必要。
“我说了,我有我的事情。”
如果说上一次与宋榆分离是权宜之计,而这一次,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是等同于侮辱。
只是他看着宋榆眼中的坦然,锥心刺骨一般。
他说过,不会再逼迫她做任何的决定。
他不想让她伤心了。
西戎问心手上的力度更重,突地反手一扣,当着沈樾舟的面将她拢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甜。
沈樾舟眼底瞬间蕴了一团烈火。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跟我离开的。”
西戎问心朝着她手心塞了一团东西,让她好好拿着。
“去了晏都,好好玩玩,我会来接你。”
而说完这一句话,舱底瞬间烟雾缭绕,沈樾舟一惊,飞上前,在烟雾里捞出一双玉璧,他这才舒了一口气,立刻将自己的大氅取下裹在她的身上,当宝似的紧搂在怀里,手心捂住她的,一下一下拍着,纾解狂跳动的心脏。
“阿榆。”
“我不会走的。”
宋榆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她能感受到沈樾舟岂是浑身上下都在抖。
“晏都……”
宋榆看着他的眼睛,几乎在明示他,“我要回晏都,我要知道真相,我要……亲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