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您配?”
“她的死,都是因为都督,你以为你火烧宗祠,与沈家断绝关系,就是为她报了仇?”
“你以为她真的是被沈家,被你的父亲利用乳母算计杀害?”
“都督,您聪明一世,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人蒙蔽双眼,错恨了人……哈哈……”
沈樾舟扔了刀,拎着他的衣襟,摁住头就往舱底撞。
“说清楚,否则本座今日定活剥了你的皮!”
杜若的头很快就撞得满是鲜血,他咧着牙,唇角浮出一丝冷意。
“我只有一个要求……”
此刻的沈樾舟情绪已然失控,他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凶狠地道。
“说!”
“我可以死,但我……的罪名,绝不能是勾结倭寇。”
“死到临头你还想着保全淑妃母子?”
他提这个要求不难猜,杜若的罪名可以是贪污受贿,可以是看管不严,但绝不能是通敌叛国。
但要想洗脱这个罪责,难如登天。
也代表沈樾舟要忤逆圣意,欺君罔上。
“是。”
“那你最好不要骗本座,否则,本座可以赌上一切,让淑妃和太子,给你陪葬。”
……
宋榆百无聊赖地站在岸边,她不想吹冷风,可是沈樾舟却久久不肯上岸,在她准备回马车上休息的时候,突然瞥见对岸一道一闪而过的银白色的金属光芒。
她心底一紧,疑惑问道。
“那是什么?”
随着宋榆的视线看过去,张泽权什么都没看见,他钳住宋榆的胳膊,往后拽,“我会派人过去看,你退后。”
“不,不是冲着我来的!”
脑海里顿时浮现西戎问心的狠话,脑子开始一片乱,这些人,会不会是孙恒的死士……
沈樾舟只身前往江心,谁都没带,就是往来的船只,都被驱逐离去。
要是此时有人偷袭,他的处境可想而知!
“张泽权,上船,这些人是冲着都督去的!”
“快啊!”
见张泽权无动于衷,宋榆加快脚步,率先往岸边走,一只手拉着船只的缰绳,瞪他一眼,“你愣着干什么!”
“都督让我们待命!”
高层的谈判,一点儿动静都会打草惊蛇,他们担不起责。
“沈樾舟死在江里,你们也要守着愚忠!”
宋榆斜睨了一眼张泽权,撩开裙袍,径直跳上了船。
“宋娘子!”
段靖愕然惊吓,三步并两步拉住宋榆的绳子,“这里上上下下都是我们的人,都督不会有事的!你快回来!”
“我不是锦衣卫,沈樾舟管不了我。”
一股莫名有奇怪的赶紧突然袭在心口,宋榆说不清,她只晓得对岸那一瞥绝不是幻觉,联想到西戎问心的话……
她过去,至少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宋榆从腰扣抽出小刀,割断了绳索,风吹着小船,往江心中央荡去。
“你们不能违令,可我能。”
“一切问责,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