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声音有些激动,更有些慌乱。
此乃绝密。
知道西戎问心参与此事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毕竟他死西戎三皇子,也是北境现状一手缔造者,这样的人与都督交往密切,不是好事。
沈樾舟半点意外都没有,重新腾出一张宣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不必惊慌,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李成洲要用他,现在就不能怀疑,即便他心生疑惑那也得咽下去,一切都等回朝再议。
张泽权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沈樾舟这副淡漠的模样,什么话也只能往喉咙里咽。
沈樾舟再停笔,整理好案牍上的宣纸,小心翼翼地将其收拢好后,看向张泽权。
“明日,让给伍佐南快马加鞭写一封信,调摇光天枢立即南下。”
张泽权微顿。
这句话里面的三个人来历都不小。
伍佐南是南镇抚司镇抚,监管京畿军上下,而摇光和天枢曾是指挥使的心腹,从前……沈家的为他而造的死士……
这两人,一男一女,武功相当了得。
可惜,在五年前,指挥使就再没有用过沈家之人。此二人被主上抛弃,本欲自刎,被伍佐南拦下,并留在南镇抚司为他的左右副使。
都督难道要起复二人?
沈樾舟默然,折拢宣纸,随即向外唤人入书房。
他将宣旨递给他,极为仔细地叮嘱了一遍。
“本座誊写的东西,一一置办好,绝不得有误。”
探子立刻颔应答,张泽权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往前一凑,眼睛瞪得滚圆。
好嘛,他就说都督刚才认认真真地再写一些什么东西,原来都是这些!
什么玉坠子,玉簪子,翡翠玛瑙,手钏步摇,又或者是上等的绸缎锦缎,苏绣蜀锦……简直是密密麻麻,琳琅满目。
这些东西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这个宋榆……
张泽权对她的态度有所缓解,但先入为主的偏见存在,还是有一些不太舒服。
最重要的是,她的容貌,当真的有几分酷似当年的……
张泽权抵着头,移开了眼睛。
“段靖年纪太轻,行事不稳妥,宋榆连三句就能将他唬的团团转。摇光和天枢……沉稳一些。”
上次的绑架,上上次的遇险,还有无数次的以身犯险……
这个女人现在变得有些太大,性子彻底释放,要是强制的管束,只会适得其反。
他绝不容忍她有半点的意外。
任何一切他都可以要赌,唯有宋榆,他赌不起。
人一旦认定了某一样东西,便会不留余地的去寻求一件东西的答案。
他最开始陷入了误区,一直都想在宋榆身上找到和沈月轸相似的点,在她身上找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