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也更加的热血。
战争是真的会死人的。
是堆成山一样的死去。
每个人都恐惧死亡,都惧怕与亲人分别,与爱人无法相守。可是能让他们拼了老命也要去往前冲的劲,只有不愿服输的信念。
当信念战胜了死亡,冲锋的号角就是鼓舞人心的法门;嘶喊和咆哮就是永不停歇的勇气。
大晏的土地容不得外族侵略,大晏百姓容不得他国虐杀。
一寸山河一寸血。
沈樾舟立在船头,他已换上一身银白色的铠甲,月光透过浓黑的黑雾,渗透在他的寒甲上,清风吹拂红色的披风,他肃立着,眺望战局。
他没有让宋榆离开过自己半分。
腹部的疼痛是一阵一阵的,但现在热血冲刷着宋榆的神经,似乎在短时间内激起了她的肾上腺素,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兴奋,根本就忘记了疼痛。
“宋榆?”
温热的手心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沈樾舟似乎很纠结,他一瞬不动地紧盯着宋榆的这张脸,似乎有千万的疑惑。
此前,西戎问心全盘托出。
宋榆在与他分开之后不知为何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包括她的身世和名字。所以,她不知自己是赵肃的独女,更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西戎问心劫掠来到的此处。
所以她才没有户籍,没有路引,为了躲避倭寇与郭俊假成婚,后来……莫名其妙牵扯进王澍案中。
可是……
这世间真的有人如此相像吗?
沈家后宅内,他的庶妹里,与她血缘亲近之人更多,却无一人有半分她的神韵。
一个姨母的女儿,为何竟会与她有七八分相似?
不止形似,就是表情,习惯和小动作,会在某一瞬高度重合。
沈樾舟其实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但也是因为他的自负,才会在当年,害死了她。
有前车之鉴,他不敢再踏雷池一步,纵然心头怒火和怀疑之心攀岩直烧,却没有吓唬她,只是朝她走近,越走越近。
“干嘛?”
宋榆眸子微眯,生怕他秋后算账。
沈樾舟冷冷抿着唇,一双手突地扬起,从耳畔处摸上了她的脖颈。
阿轸的右耳耳垂,有一颗很小的胭脂痣。
她没有。
与之相反,这颗胭脂痣却移到了她的左眼眼睑下,宛若一颗妖冶的朱砂。
宋榆冒着鸡皮疙瘩,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可是沈樾舟却猛地将她拉向自己,像是非要求证什么似的,一双倒映着血色的厉眸深深锁视着,在火焰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这是眼神,宋榆却感受到了一股无边的灼烧。
眼前早已浮现红色的系统面板。
“你……”
“要干什么?”
“我忽而想到一件事。”
沈樾舟收回了凌冽的凝眉,一双黑眸微微眯着,浅浅地突然笑了。
他看着这张惊慌的小脸,不放过一丝半点的表情。
“飞灵揽仙阁内,放在镜面旁边的簪子,你为何会坚持用榆木?”
“沈月轸,你究竟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