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絮叨,苟小财郁闷到了极点。
这叫谈话吗?惜字如金也不用做到这一步吧,他就想问一声,多说一个字会死吗?
“我们到了,就是这。”猫烨指着前面的屋子说道。
苟小财如释重负,往板车上一靠,像滩肉泥似的能粘在上面。
倒不是累的,主要是肚子咕噜叽,喉咙能冒烟,又饿又渴,身上使不出力气。
“这就是张老汉的家?”
看着斑驳的土墙,枯黄乱草的屋顶,树杈稀疏的篱笆,苟小财摇摇头,真破,真旧,真穷。
三字真言,道尽贫穷。
“板车我也拉来了,东西也送到了,现在,我能走了吗?”苟小财难受的揉着肚皮问道。
“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前,我不能放你走。”猫烨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
“喂,你和张老汉到底是什么关系,至于这么维护他?”苟小财不满的挥动着拳头。
猫烨停下了脚步,“朋友。”
苟小财恍然,怪不得如此较真,敢情二人是铁友,关系铁得能穿一条开裆裤。
“张老汉运气不错,交到了你这么个铁友。”说话间,苟小财透着股子酸意。
猫烨淡淡一笑,“不算铁友,就是一个洋芋,三杯小酒,外加一盘铁豆子的交情。”
“啥?”苟小财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
苟小财无语,芝麻绿豆点好处就能掏心窝子,这人究竟是傻还是天真呢?
“张老汉,张老汉?”呼唤几声,猫烨进了老屋,里面还是昨天走时的样子,桌上的豆壳,炕上的酒坛,地上还残留着污迹。
猫烨微微皱眉,张老汉不是一个邋遢的人,除非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否则不会这般匆忙的离开。
正思索着,苟小财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屋子太小,冲得太急,哐嘡一下,桌子翻到,豆壳落地,急刹不住的苟小强一头栽到了炕上,抱着空酒坛滚坑。
滚了两圈,滚够了,他揉着疼的脑门低头看着怀里的酒坛,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酒坛的威力,好厚,好硬,好结实。
脑门根本不够看。
“滚坑好玩吗?”猫烨抱着手问道。
苟小财瘪了瘪嘴,说实话,他挺喜欢滚坑,但要分情况,抱着酒坛滚,他打从心里往外排斥。
“猫小子,不好了,我听人说隔壁死了个人!”
一听这话,猫烨顿时不淡定了,“说清楚,谁死了?”
“好像。。。。。。是个女的。”
这一刻,猫烨再也无法保持镇静,冲到院中后提气纵身,直接跳进了花婶的围院,吓得在场的几人吱哇乱叫,摔地的起码有俩。
“你。。。。。。你是谁?”有人惊慌的问道。
不等猫烨回答,苟小财有样学样,也从院外跳了进来,落地时声响大了点,也沉了些,吓得勉强站着的几人全部麻溜坐地。
“绿爷,俺们就一穷鸡,没。。。。。。没钱。”
苟小财眨眨眼,“绿爷,几个意思?”
“绿林好汉爷的意思,简称绿爷。”地上的几人弱弱的答道。
“好汉爷就好汉爷,去你丫的简称!”是男人都不喜欢绿,苟小财也不例外。
“是,好汉爷,我们记住了。”几人频频点头。
“呸,我不是好汉爷,我是来协助查案的。”
“查案?”几人对视一眼,转而陪笑的站了起来,“官爷!”
苟小财满意的点着头,“不错,挺上道。”
几人,“嘿嘿,官爷。”
苟小财一吹脑门上的两片瓦,双手叉腰,官架子十足的问道:“刚才听你们在院子里嘀咕,说,谁死了?”
“是花婶,这家的主人。”
“唉,花婶人挺好,平时对大伙也很照顾,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这么好的人却不长命,老天不公。。。。。。”
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话匣子一开,真热闹。
“猫小子,听到了没,死的人叫。。。。。。人呢?”苟小财得意的转过身去,哪还有猫烨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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