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嗯了一声。
金鱼道:“怪不得你一开始就胡言乱语什么拓跋烈应该是有个不能见天日的孩子,原来是说给她听的,不能见天日……意思是劝她不要随意暴露自己身份。”
金鱼看向林叶问道:“那你觉得,她在最开始听到你这些话的时候,真正听懂了吗?”
林叶点头:“自然是听懂了。”
金鱼道:“可她最后还是准备把身份暴露出来,一心求死……大概是真的觉着活着没什么意思,就在拓跋烈身边把事情做个了结算了。”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老掌教微微动了动,金鱼就闭上嘴巴不再说。
可是两人都知道,老掌教难道还能听不到?
老掌教大概只是觉得,两个小家伙这样聊天可真是太有意思的事了。
他不装睡的话,那金鱼应该是有许多话都不好意思问出口。
就像是一个求学之心最重的小孩子,抓着一个与他年纪相差无几但博学多才的人使劲儿问。
也是想,在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才学令他钦佩的人身上,得到一些回应,一些认可。
金鱼再怎么聪明,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
若是他所思考之事得林叶的肯定,他就会如同得了先生表扬的小学童一样开心起来。
“那……陆大礼教呢?”
金鱼问。
林叶摇头道:“陆大礼教,与此事无关。”
金鱼觉得林叶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不一样,于是仔细思考起来。
片刻后,金鱼懂了。
不管陆大礼教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又一个不能见天日的病人,这些都无关紧要了,陆大礼教只能是陆大礼教,永远都只能是陆大礼教。
不过以金鱼所知,陆云珈和陆骏集应该并没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
但是,当初陆骏集以一个不能修行的身份进入上阳宫奉玉观,还能得老掌教的亲自栽培,甚至是在奉玉观内享有特权,这些事……若是继续深思下去的话好像还能深思出不少东西来。
但是,事情必然要到此为止。
金鱼知道,上阳宫里的人都说,之所以陆骏集特殊,是因为陆骏集有一位长辈在奉玉观里足够特殊。
带艺投师,且能在上阳宫内做到大礼教,还能一人跑去南疆大开杀戒……
金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忽然就觉得,原来这世间最美味的佐酒菜竟是过往的故事。
两个人到了这会儿好像该说的话也都说的差不多了,于是只是你一口我一口的沉默着抿酒。
金鱼也是喜欢喝酒的人,而且和老掌教喜欢的喝法一样,再美的酒也不会细细的去品味,多数时候一杯酒都是一饮而尽。
但今日,竟是和林叶一样一口一口抿着酒喝,这就很反常。
等到他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忍不住又有些小孩子置气般的不服气。
端起酒杯一口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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