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上了马车,昭昭面露忧色。
“姑娘,奴婢已经打点过狱卒了,可那地牢简陋粗鄙,主母住在那儿,也太可怜了。”
“没办法,只有这县衙,是沈家人不敢乱闯的。”
沈清云吸了口气,揉着大腿。
先前从寺里赶回来时骑马太快,磨伤到了大腿,这会儿才觉得疼。
昭昭忙凑过来,看到那红红一片,她的眼睛也红了。
“主君在的时候,您和主母哪里受过这等委屈?那些人实在太过分了!”
“哎呀呀,不过是蹭破了点皮,昭昭别哭,你家姑娘我没那么柔弱。就是太久没骑马了,一时间不太适应。”
沈清云脸上并无委屈和难过。
最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在他爹要下葬,沈家那些人出来阻拦的时候。
而现在,她要为母亲,为昭昭她们,撑起这个家。
这四十九天,她人在寒山寺诵经祈福,可其他人却没闲着。
沈清云放下了裙摆,看向了车窗外。
“不知道白玉回来了没……”
沈清云有两个丫鬟。
说是丫鬟,但其实并没签卖身契,昭昭父母双亡,差点被兄嫂卖进烟花之地,然后被路过的沈清云救下。
而另一个丫鬟,叫做白玉,却是沈陶旧友之女。
白玉的爹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剑客,因和沈陶打赌,把自己输给了沈陶当护卫。后来他回去继承家业了,又把女儿送了过来,替他还人情。
当时沈清云就觉得和白玉同病相怜——她们都有不靠谱的爹。
马车沿着大道前行,却出了县城后,却没有往沈家去,而是拐去了南边。
穿过大片大片的农田,马车最后在湖边一座雅致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沈清云现在的家了。
马车一停,窦叔率先跑了过来。
“姑娘,家中一切安好,白玉姑娘回来了。”
沈清云眼睛一亮,大步跑进了大门内,果不其然,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白玉。
“我的好姐姐,你总算回来了!”
白玉个子高挑,脸型瘦长,是个冷艳的美女。
“家里出事了怎么不叫人提早送信给我?主母呢?”
白玉一把抓住了沈清云,上上下下检查了一圈,确定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沈清云拉着她进厅,简单地将先前的事说了一遍。
白玉听得柳眉倒竖,杀气毕露。
“早知道,我就一剑杀进他家!把那沈隆的脑袋割下来!”
沈清云斜睨了她一眼:“那我就只能等着给你收尸,或者带你亡命天涯了。咱们是奉公守法的老百姓,怎么能做这打打杀杀的事呢?”
白玉抱臂冷哼。
“那这事儿,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那怎么可能?”沈清云笑得温婉,“你要知道,有的时候,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我要沈陶这一脉的人身败名裂!要他们失去最在意的东西,然后在痛苦和疾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