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宫,一身的汗,玉岫就等在这里,见了她着急的问,“如何了?”
“成了。”
玉岫大为欢喜,“走走走,咱们去牢里面接她们。”
陛下旨意下了之后,勋国公府一家子都被关押进牢狱里了,孙三娘带着两个孩子也在里头,玉岫担心得很。
而此时,牢狱里,关押勋国公二房和三房的男丁也被关了进去,勋国公听见旨意还没缓过神来,便听见了老二和老三等人的哭声。
勋国公扑过去,“老二,老三——你们还好吧?”
老二老三本是哭着的,闻言也不哭了,对视一眼,转身就给了勋国公一口吐沫,“老东西,呸——”
老大就在一边哈哈笑,“父亲不是还想着救他们两个么?如今照样折腾进来了,这样也好,全家一起上路,也好有个伴。”
勋国公僵持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二大骂,“从父亲还想保全大哥的时候,就不由父亲掌控了,父亲这般固执,如今高兴了吗?”
他痛哭起来,“当年母亲死的时候,就应该把大哥带走的!”!她笑了笑,“当然,若是哪日真不幸,你们要是愿意帮我一把,便先谢过了。”
折绾就想起了几年后的事情。彼时潘大人已经成了太子的人,陛下也十分信重,潘家风头顿时一时无二,刕鹤春经常夸潘大人做事勤勉,稳重,是个颇能托付的人。
但仅仅一月,潘大人就被贬官了。
刕鹤春没有亲自去送他离去,只让她去给潘夫人送银两。
她便看了潘夫人一眼,道:“若有难处,不敢说帮夫人解决,但小事上能帮的地方肯定会帮。”
潘夫人就笑了笑。她站起来,道:“那我就先走了。”
折绾亲自送了她出门,玉岫就跟她接着说孙家的事情。
玉岫:“如今瞧着勋国公是必死无疑了。咱们去孙家的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折绾还是不看好孙家,“当年能够舍弃,如今难道会接回么?”
她道:“反正我信里面的消息是如实写的,并没有夸张,到时只看孙家如何应对了。”
玉岫迟迟都没有说话,直到好一会儿后才突然叹息道:“你说——父母爱女,窥其根本,究竟是爱还是不爱。”
折绾说不好,但已经无所谓了,她道:“京都是非之地,久留不好,便先去闽南暂时住下,又或者可以在途中下马车下船,就此住下也无不可。”
碰见风景秀丽的地方,喜爱了就待下来,也是一种缘分。
玉岫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阿绾想过这般的日子么?”
折绾点头,“想啊。”
玉岫就拍了拍她的手,“望你得偿所愿。”
她急匆匆走了,折绾回到别有人间做针线活。
她亲自给三娘和孩子们做了些衣裳。
莹姐儿已经害怕得好几天没睡了。她挨着折绾,“雁雁姐她们会怎么样呢?”
折绾:“不会出事的,顶多要换个地方住。”
莹姐儿就好像一夜长大了一般,道:“大伯母,如果她们要离开,我能……我可以去送雁雁姐吗?”
折绾点头,“自然是可以的,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温声宽慰,“最大可能去闽南了,虽然那里比不得京都繁华,但你也是知晓的,咱们在那边买了许多田地,宅子——去住几年也是不错的。”
莹姐儿终于高兴起来,“是吗?原来是这样。”
折绾:“对啊,就是这样。”
她也不尽然瞒着莹姐儿,免得她听了些什么乱想,“勋国公府抢了别人的田地,陛下很生气,怕是不能善终了,你孙家姨母等女眷应该没事,但留在京都就是招人眼,便不如先离开,若是真喜欢京都,也可过几年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
莹姐儿欢喜的抱住大伯母,“这样啊!”
跟祖母和阿娘说的都不一样。祖母说孙伯母一看就是克夫像,整天阴沉沉的,不是个宗妇模样。阿娘则说雁雁姐姐和阿隼哥哥是天煞孤星,“瞧瞧,来了几年,竟然把一个勋国公府也煞没了。”
莹姐儿很是不高兴,大声质问,“难道你们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吗?”
祖母和阿娘又都讪讪的,“只是说说罢了。”
就吐图嘴巴快,图说了别人的坏处自己舒坦。
但阿娘还是道:“可两个孩子没有福气是真的,之前是孤儿,好不容易进了国公府,好嘛,国公府没了。”
莹姐儿气得哭,“阿娘说话太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