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捂住比较好。
至于折氏——
他看向莫氏。
——只要人落在她的手上,那就错不了。
但这些不能跟赵氏说,她太蠢了。他怎么会娶如此的蠢妇回来呢?
他只能说些简单的话来唬住她,“这三年来,大郎媳妇对川哥儿如何你不知晓?她是真心实意的。”
折绾再怎么样说也是川哥儿的姨母,有血缘在的。听鹤春的意思,她已经释然了没有子嗣一事,那就会一心一意的养育川哥儿。
他道:“你休了她,再娶个什么样的回来照顾川哥儿,会有这份心?”
高不成低不就的,好的不愿意嫁,低的他们也看不上,如此想来,折绾竟然是最好的人选了。
赵氏慢慢的也明白过来这个道理,拍着胸口道:“造孽啊,造孽啊!”
她一抹眼泪,“你们别管,今日我是一定要好好捶打折氏一番的。”
刕鹤春扭过头去——他也想一刀一刀千刀万剐岳母,但他还要些面子。
于是,等折大人折夫人和折家大郎来了,赵氏冲过去就给了折夫人一巴掌,大声骂道:“恶妇,恶妇,我打死你!”
折夫人被打懵了。她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她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呢。毕竟英国公府派去的人只说是川哥儿的婚事需要商议,请了他们大家一起来,又说要给朗哥儿牵线,一定要来——她来的时候还挺高兴的。
谁知道一来就被打了。
因为所料未及,所以她也理所应当的打了回去。
这一把掌她早就想打了。
在阿琰回来哭着说她好累的时候,折夫人就想打过去的。
她憋足了气,硬生生将赵氏打得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嘴巴上出了血。
赵氏脸迅的肿了起来,嘴巴一吐,一颗门牙掉了出来。
英国公看得眼前一花,“好了!都别闹了!”
折大人还是要脸的,黑着脸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刕鹤春,“贤婿——”
刕鹤春翻了个白眼,“岳父大人,也别贤婿了——待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贤。”!今得爷的宠爱呢,阿娘,你先回去,等我以后哄了老爷给我买宅子,你以后要享福的。”
胡妈妈唉声叹气的走了。但没过几天,她就被莫氏的人追到,道:“胡姨娘去世了。”
莫氏并不一味的掩饰自己,“胡姨娘是高烧而亡的。但我想着,胡妈妈给婆母办了那么多的事情,总有一两件是封口的。我想试探试探她,若是试探出来了,以后也有办法拿捏婆母。”
她说到这里,再次深吸一口气,道:“我就想起了母亲前段日子见的老大夫。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她说,“大妹妹死的时候,母亲也是见过他的,我撞见过母亲和他单独见面过。”
但她以为母亲跟他有私情。
莫氏是想着拿捏婆母在外面乱来的把柄。
她就诈胡妈妈,“你走之后,胡姨娘本是好好的。但那日胡姨娘不知道说了什么,提了提江南来的那位大夫,母亲当时的脸色就不好了。”
“第二天,胡姨娘就没了气。”
本是随口一诈,谁知胡妈妈当场失去三魂五魄,回过神来的时候咬牙切齿,把此事跟莫氏说了。
莫氏当时就觉得自己得了个宝贝。
但她不敢轻举妄动。她也没想
着闹到英国公府里来。
她想要私下里跟折夫人做交易的。谁知道昨个儿她不在家里,她的娘家人过来告丧,婆母却没有当回事,根本没有做到一个婆家该有的体面。
莫氏的哥哥去世了。
她恨折夫人。
她昨日仔细想了一晚上,确定只要有折夫人在这个家里,自己就永远不可能自在。
她权衡利弊,终于动手了。
莫氏掩面而泣,“我一个妇道人家,本是想捉些婆母的错处,望她以后别总是折腾我,结果却知晓了如此大事,我这心里难安,想要告诉你们,却又怕你们迁怒折家,但不说,此事又确实荒唐至极,谁知道她除了送汤药还做过什么呢?”
赵氏蹭的一下站起来,“我要杀了她!”
天杀的,原来是她做下的好事!
她哭道,“我就说我能吃什么不好的东西,我是没错的啊!”
英国公的脸色晦暗难明,刕鹤春一锤子锤在桌子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