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是变了么?
刕鹤春还在那边笑,“这可真是……岳母也真是的。这般我和舅兄见面我都不好意思。”
折绾瞧了他一眼,“我看你倒是很好意思,得意得很。”
刕鹤春摸摸鼻子,“很明显?”
折绾:“你说呢?”
刕鹤春就露出个得意的神情大笑出声。
他一想到舅兄气着的脸就高兴,他道:“舅兄这个人吧……”
怎么说呢,小肚鸡肠。自从上回没有帮莫家的事情,他虽然面上见了自己还笑,但是眼里流露出的埋怨却还是明显得很。
一点城府也没有。他躺在摇椅上面摇啊摇,“哎,岳母这般聪慧有手段的人,怎么就生出了舅兄这般的儿子?阿琰比他可强多了,怪不得岳母顾念川哥儿一些。”
折绾就斜眼看他,“母亲顾念的是川哥儿可不是你。大哥哥是母亲的儿子,可你不是。”
刕鹤春:“那可说不定。岳母对我是极好的。”
这句话在不久之后也得了应证。
起因是赵氏不死心的在外头寻医被相熟的人知晓了,那人是个大嘴巴,跟自家人道:“肯定是刕家大少爷不好——妇人家不好,寻摸的可不是这种大夫。”
一个传一个,便暗暗的传了出去。折绾如今的人缘好,便被人偷偷的告知。
此人就是庆国公夫人,她问,“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折绾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这是都知道了?”
庆国公夫人:“自然是都知道了!但谁敢说到你家的面前去?都私下说得热乎呢。”
折绾便道:“本是家丑,不该说的。但既然都传出来了,我也不能瞒夫人,否则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好心。”
庆国公夫人很是想找个同病相怜的人——虽然她家小孙子是那个不行,刕鹤春是这个不行,但不行和不行,也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不行嘛。
她一听折绾说这话,心都安定了,道:“没事,也许能治好的,咱们一块找大夫。”
折绾就道:“治好不治好的,都是命。好在我长姐已经留下了川哥儿。”
她道:“子嗣都要说缘分,我家三弟——也就是跟三弟妹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罢了。”
她道:“我估摸着,这是家传的毛病了,只能生一个孩子。”
庆国公夫人就恍然道:“是啊,你家三弟也是这般的。”
她小心翼翼道:“外头……有些疯言疯语的,还说川哥儿有问题。”
折绾大怒,站起来就道:“是哪家说的?我如今就要提把刀去她家问问,这等的话如何说得出来。”
庆国公夫人便回去骂四儿媳妇,“你这段日子可不准再出门,我要是再听见你跟谁胡说八道,就用针线缝了你的嘴巴!”
玉岫在外头也跟人嘀嘀咕咕:“哎哟,说不得就是英国公夫人当年吃了什么东西坏了孩子的根——你们想啊,英国公可
是子嗣昌盛的。”
“可是轮到大房三房了,就子嗣艰难。一个也就算了,这可是两个,我们家也有一个玥娘在那里呢,幸而有了一儿一女,否则……哎。”
大房和三房的事情同时牵扯出来,京都的人才慢慢的从子嗣问题上转开,继而人人自危:当年赵氏吃了什么。
她们没吃吧?
便有相熟的人家去打听了。赵氏被围着问,一张嘴巴百口莫辩,痛哭出声,“我没有啊——我真没有。”
她吃的用的,都是规规矩矩的,哪里就吃了什么让孩子断根的东西。
但就连英国公也信了,骂道:“你这个蠢妇!你还不快些想想,否则将来不小心给孩子吃,我就真要休妻了!”
刕鹤春如今也是恨上了赵氏的。他跟折绾埋怨:“好生生的,都说不要再去请大夫了,她又不听。不听,手段又不高明,让人家知晓了,弄得我如今是丢脸丢尽了。”
就连勋国公也来问他,“我有个大夫……”
刕鹤春皮笑脸不笑,“不用了。咱们还是不同的。你若是有好大夫,我就告知庆国公。他家想来很是需要。”
勋国公顿时脸色难看。
刕鹤春也不管了,烦心的跟折绾道:“母亲就没有做过一件好事!”
折绾笑盈盈的轻声劝解:“把你生出来,养大成人,难道不是好事?你该孝顺一些,别整日里说出些不孝顺的话。”
刕鹤春:“……”
呵呵。
如今三弟不在京都,就他一个人被说。他如今倒是很羡慕三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