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把给沐子期准备的接下来的药方留下,又留下了两张调理身子骨的药膳方子,孩子还小,药除非必要还是要少喝。
随后她又与平王妃等王府众人告别后,就带着明艳收拾收拾离开了平王府。
有明歌留下的方子,安太医觉得自己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就在明歌后边与平王府主子几众人告辞后,也离开了平王府,他一出平王府就追明歌明艳两人的马车。
明歌是由平王府的马车送她和明艳回小鱼儿胡同,安太医也是如此,两队人前后脚出了平王府门,又同是乘坐平王府的马车,要赶上也是很容易的。
明歌的马车停下,她下了马车,后边马车里的安太医也下了马车,两人各走两步汇拢,明歌先开口,“安太医,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不然怎么会追上来,不过一转念明歌就想到了什么。
安太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然而又坚定的应声道,“我有些医术一道的事情,想要请教无双公子,只是不知公子可方便,若是公子不方便,那也就算了”。
明歌心里明白安太医所谓的请教医术一事,估计就是指的天花的治疗法子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左右她自己没时间,又不想借着这方子做什么,要是有人能够将这个方子推行于天下,那也是一件大好事情。
说实话,这个所谓的方子也不是有多完善,之前她虽就有所研究过,但仅仅只是研究过,此次才是第一次用,虽说是沐子期这儿是治好了,但也不能保证就万无一失了,还是得多加验证几次才行,刚好她也没有时间去做这事,有人接手也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个安太医此人,能不能担得起此事。
不过又说起来,此次对于沐子期的治疗,她是一点都没有背着这个安太医,人家说不定早就已经偷师好了,现在还能来找她,是不是可以说此人还是可以相信的呢?
明歌笑道,“可以啊,我随时都行,我又不像你们有差事,我就一闲人,不过最近一段时日,安太医怕是没有时间了吧,我估计你会很忙。
还有就是,我也不与你客套,我接下来这几日呢,也是想要好好休息休息,此前这几日的心神绷得太紧,身心都很疲惫,我想安太医也是一样吧。”。
推脱几日,也正好让明理明智去查一查这安太医的底细,到时候说起话来,也才知道深浅。
安太医得了答复,就笑起来,“那就等过了这几日,我就上门拜访,估摸着怕是得年后了”,他自己一想也知道,接下来估计是不会轻松就是了,当然了,也不会有不好的就是了,最多就是休息不了,而且要应付同僚们也是够他好受的。
明歌想了想,年后也可以,“行,到时候你提前递个信于我就行”,她回了小鱼儿胡同后,还有事情要做,等休整一晚,她得动用一次能力了,到时候怕是又要病上一场,此次的事情给她的打击不小。
从平王府来人,又得知沐子期生病起,明歌心里就一直在自责,要是上次她动用了她的能力,那么是不是这件事情就能够避过去呢,那么他的侄儿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个罪了。
现在她不敢赌了,上一次是为了看一看因为她自己的介入,让事情偏离到了何种程度,当时她没有想到因为她的介入,改变的不仅仅是一些事情的走向,而是如今正在生或者未生的所有事情。
当时她没有想明白了,经过这件事情,她想明白了,所以她再也不会侥幸了,虽然每动用一次,她得到的反噬就会更加重一点,可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了吗!
“好,那我元月十五之前给您话,十五之后就得上衙了”,安太医又再一步明确了时间。
“成”,明歌回话也干脆。
两人这才又各自上了马车打道回府,马车又走了几步,就遇到了正得了消息过来接明歌明艳两人的明理,明歌一见就准备下王府的马车,坐自家的马车回去,让王府的马车打道回府,大冬天的让人家早点儿回去,没想到人家却不同意!
“无双公子,这可不成,王妃娘娘吩咐大管家,大管家又吩咐了小的一定要把您送回府上,要是上头知道了我半道儿上就回去了,后果小的承担不起,您就让小的送您回到府上再回去吧”。
明歌道,“没事,你回去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我让你回去的就成了,他们应该是不会为难你的”。
这位车夫也是个耿直,就是不愿意违抗命令啊,“不成,不成,我得自个儿把您送回府上才成,大管家都吩咐了的”。
明歌无法,只得又钻进王府的马车,让明理赶着家里的马车跟在后头。
到了小鱼儿胡同,亲自将明歌送回家,王府的车夫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明歌让他进府喝口水息会再回去,人家都赶不及,的忙着回去复命,“不了,不了,我这就要回去了,大管家还等着小的回去复命呢,就不打扰您了”。
明歌望着马车缓缓的驶出去,摇摇头,又好笑道,“这还真是个耿直的人啊,不过这样的人也好,这样的人心思少,做事却认真”。
等连马车的影子都没有了,明歌也走进了自家,回了她的院落,仔细的梳洗一番,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甚多啊。
但是她还不能立马就休息,她还要听明理把他查到的沐子期生病一事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得说一遍,她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手脚,又是什么人能够避开千机阁的人,还能够避开隐秘卫和平王府的人,做下这事,本事委实不小啊。
但是就算他本事在不小,明歌相信也还是会有蛛丝马迹留下的,只要做的就一定会有痕迹留下,明歌可不相信什么天衣无缝,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是天衣无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