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悻悻收回手,捧着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左右看看,亏得旁边没什么人,不然她肯定要被举报!
“你听我说,我说我刚刚摸错地方了,你信吗?”
沈行疆:“我不信。”
姜晚婉要哭了:“我只想牵你的手,我想和你牵手逛街,没想做别的。”
沈行疆眼底波光流转,唇角掀起,眼中盛满了笑意:“不对。”
姜晚婉:“啊?”
沈行疆主动牵起姜晚婉的手:“是我想牵你的手。”
他的手很大,把她的手完全包裹住,掌心温热,不轻不重拉着她,姜晚婉被撩得面红耳赤,进到百货楼,她买了一些喜糖和桃酥。
买完吃的逛到布料区,姜晚婉看中一块黑色的确良料子,这块布做裤子有型,适合沈行疆。
她在兜里翻出几张当地的布票,买了几尺,转头又看到不错的毛线,买了一捆白色和一捆深蓝色。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买。
家里出事后,她带着一百块下乡,花了七七八八,还剩下三十多,买了这么多东西,还剩下二十九块五毛七和一沓子票。
买完东西,她拿出一块桃酥,自己吃了半块,剩下半块逼着沈行疆吃掉,吃完打道回府。
姜晚婉和沈行疆回去路上聊起结婚的事情,她想尽快办了。
商量一番,两人决定回大队打结婚申请,七天后办婚礼。
回到生产队,她们把自行车还了,直奔那日办公室提交了结婚申请,张红日给他们办了。
时间说快也慢,在姜晚婉忐忑期待中,来到结婚前一晚。
姜晚婉有件红色裙子,红裙子掐腰散尾质量特别好,用这条裙子当婚服在合适不过了。
杜艳红会盘头,把她前面的头三七分从耳侧梳到后面,挽了个十分温婉的髻盘在脑后,她的头浓密顺滑,后脑勺饱满,怎么梳都好看。
盘头花用的真花,昨个儿沈行疆从山上采了一把萨日朗,花养在玻璃瓶里还娇嫩着,马春丽摘了两朵戴在姜晚婉头上。
有幸见到的人心里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个念头:人比花娇。
姜晚婉带了一些化妆品,她不用打粉底,弄了点腮红描了下眉,涂了点口红人都漂亮得和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装扮完,杜艳红把红盖头给她盖上。
此时天也亮了,知青点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林有双这几日接受教育,吃不好睡不好,还要被人念念叨叨的,烦得要死,人瘦了一圈不说,眼眶凹陷了进去,精神状态很差。
看到姜晚婉喜气扬扬出嫁,她就跟吃了屎一样:“姜晚婉,你以前的未婚夫可是琉璃厂的少爷,现在,你只能把自己后半辈子搭在穷鬼男人身上,心里肯定很不爽吧。”
姜晚婉:“滚,别逼我在大喜的日子打你!”
林有双气急,又不敢继续说什么,她怕姜晚婉告状日子更难过,生生咽下那口气,憋得脸色青里透着紫。
杜艳红叹了口气,安慰姜晚婉:“别和她一般见识。”
马春丽:“她就是嫉妒你。”
姜晚婉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心上。
几分钟后,在大家的热闹吆喝声里,姜晚婉听到了沈行疆的脚步声,他的脚步声很有规律,沉稳、有力,待他把她从炕上横抱到怀里,姜晚婉紧张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沈行疆感觉到她的紧张,低声问她:“怎么了?”
喜车是生产队唯一的自行车,车上绑着红绸缎,沈行疆把姜晚婉放在二八大杠上,沈家同大队离得不远,他推车带她回家。
姜晚婉侧坐在杠上,沈行疆从她后面握着车把手,她被他环在臂弯中,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
姜晚婉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犹豫了下才回答他刚刚的问题:“沈行疆,晚上你可不可以轻一点……然后,别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