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穆倾云就迫不及待开始拆快递。
维宁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弯了弯,他也在期待穆倾云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
“需要帮忙吗?”
维宁的声音响起,穆倾云抬头说了句:“不用。”
说完就低头继续拆快递,拆了包装袋,露出里面蓝色的衣服。
维宁上前帮忙,却看到是一件蓝色的毛绒睡衣,而且这睡衣还有尾巴。
“我觉得这个睡衣挺适合你的,就送给你了。”
穆倾云将拆开的袋子递到他面前。
维宁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真想问一句:这怎么就适合我了?
但看到穆倾云眼里绽放的光芒,最后没问,不忍打击她。
晚上,在穆倾云的强烈要求下,维宁洗了澡就换上那件恐龙睡衣帽子上还有恐龙头部的形状,身后还有一条耷拉到地上的尾巴。
穆倾云见状,直接跑到他身后,捏了捏那条长尾巴,按到某处,只听到吱呀一声。
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穆倾云率先反应过来,立刻松手,下意识抬头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这尾巴里面还有东西。”
跟尖叫鸡的叫声一模一样,这哪里是恐龙,卖家还有这么特殊的癖好?
半晌,维宁只是嗯了一声。
“很晚了,我先休息了。”
穆倾云又开口。
“好。”
维宁说着就将她抱了起来,本来很想做点什么,但看到她疲惫的模样也只是搂着他睡觉。
穆倾云心中忐忑,看着他没有什么动作,不禁松了口气。
次日一早,穆倾云的视线落在那份文件上,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维宁察觉到她的情绪,上前将人紧紧搂着。
“不管做什么决定,遵从本心就好。”
这是维宁说的话。
最后,穆倾云决定去医院见他最后一面。
三岁时的记忆很模糊,她不记得父母长什么样子,后来更是为了填饱肚子,想的很少。
维宁看着她低迷的情绪,一手开车,一只手主动握着她的手,让她安心。
半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医院门口。
穆倾云抱着花,维宁提着一篮子水果走进来。
先去前台问了穆庆的病房,二人还没推门,就听到里面一道暴躁的男音。
“爸,我是你儿子,你为什么要把全部财产都捐了,你怎么这么狠心?从小你就看我不顺眼,我踏妈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紧接着就是一道虚弱无力,却夹杂着愠怒和无奈的声音响起。
“逆子,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滚就滚,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不把遗嘱立给我,以后也别指望我来看你。”
随后门被打开,里面的青年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先是一愣,表情有些狐疑:“你们俩谁?”
“故人。”
穆倾云语气冷淡,径直越过他,直接推门进去。
刚进去的那一刹那,病床上的男人就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他时,一开始寂静到了最后,带着些怀念。
可穆倾云察觉到他的目光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你来了,跟你母亲长得可真像,一样的漂亮。”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你的东西我不会收,来看你也只是想帮将死之人完成心愿,换做别人我也会这样做。”
穆倾云面无表情,语气冷漠,将手里的花放到一边,然后将文件放到病床上。
男人眼底划过一抹遗憾,但很快就消失,他就坐在病床上静静的望着她,看着的愧疚和自责越来越多。
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你跟你母亲一样,都是心善的人。”
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他们之间并没有共同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