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没回答,直勾勾地看着她小巧轻薄的唇,心里的躁意突然盛起来,疯狂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
“庚辰青,吻我。”
庚辰青有些愣,她的手臂被白潇紧紧抓住,眼前那人祈求似的看着她,眼里嵌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泪光,以及说不出来的隐忍。
她来不及反应,白潇便带着铺天盖地的冷山花香朝她逼近,最后一点点把她的思绪侵蚀。
这次是温热的冷山花香,冰山不冰,暗香四溢。
白潇像沙漠里找到了水源的旅人,她贪婪的求索着,独有的青炁像喷涌的泉水,慢慢把她包围。与金光玄炁不同,与任何咒语所调动出来的都不同,那是只有她能够索取到的,属于祖龙的龙炁。
她沉溺于那片古老的雨中森林里,心里的躁连带着身上的躁动和叫嚣都被清凉的雨水压下。
良久,她恋恋不舍地放开庚辰青,心里的躁动早已被压下,虽没有消失,但对她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她小声地凑在她耳边,撒娇似的在她耳边吹气,“抱着睡。”
“好。”
庚辰青张开手臂,把她揽进怀里,小狐狸十分安稳地睡了。
她本就困,现在更是困意满满,没来得及多想也跟着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了什么声响,她猛地惊醒,四周静谧如水,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没异常。
庚辰青摸摸自己脑门上的汗,越觉得不对劲。似乎是她想太多了,她总感觉白潇今晚的行为即诡异又熟悉,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拿来放在一旁的翡翠珠串,静下心来默念金光,直至整个屋子里散着金,她才心满意足的睡下。
月光下,白潇微不可闻的皱了眉,面上神情突然痛苦起来。
似乎是做了噩梦。
她又见到了很久之前被庚辰青打昏的那个鬼修,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用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盯着她。
她慌了,念着自己一直记不太完整的金光,那鬼修大笑起来,“这东西对我没用。”
说完冲到她眼前,一手掐住她。
“我已经占了你半个人魂,很快我就会替代你。”
白潇咬着牙,“我身边那条龙会收拾你的。”
那东西轻蔑一笑,“是么,我不怕。”
说完手上又紧了几分,白潇吃痛,照着自己的舌尖用力一咬。
梦醒了。
她冷汗涔涔,直直地坐起来,本来压下去的躁意又出现了。
那东西早就融进了她的人魂里,所以后来庚辰青了狠似地想要致那东西于死地的时候,她都会疼得受不了。
不过大概这东西也没想到,她忍得下来。
最开始庚辰青可压不住那东西,所以她只能把自己心里的躁和疯魔,归为自己得了重度抑郁。
在医院开了药,靠药物压着。
兴许是药物能够切断什么连接,每次吃完确实能压住,可自己也昏昏沉沉,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直到庚辰青把她打昏,她才能肯定确实跟那东西有关。
可这东西融入了她的人魂里,便纵是庚辰青再把她除了,抛开自己的痛不说,她那半边魂……
这东西已经借着她的体得了永生。
她害怕了。
窗外晨光熹微,她洗了把脸,拿了手机和钱包就出门了。
黑子睡在客厅,听见响动,半眯着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刚想说什么,却在白潇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狠戾。
他突然清醒了。
院门外传来啪的关门声,他赶忙跑出家门,站在院墙上,看着白潇离去的身影。
明明只是背影,为何总感觉有双眼睛在她背后盯着……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爪子,自己那一身黑毛全炸起来了,像个大毛球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