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早上的平静终究是被打破了,庚辰青刚睁开眼,便感觉屋子外有个大惊喜等着她。
白潇睡得香甜,似乎没察觉到有问题。
她起身拢好被子,对着浴室的镜子直愣神。
直到洗了把脸。
冰冷的水激得她打了个激灵,整个人一下清醒不少。
她把神识向外散去感知。
游走之下碰巧在南面的位置现一巨蛇,仔细打量了一番竟然有七层楼那么高。
那黑蛇靠山上,眼睛是血红色的,看到她也没动手,甚至还有些躲闪。
庚辰青看了好一会儿,本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可他的画面一直出现,严重干扰了她的工作进度。
她试探性的劈了道雷过去,这可把她劈愣了,他身上的黑气竟一瞬间蜕下去大半,连带着刚刚那血红色的眼睛也变成了金色。
那蛇也愣了,朝她露出感激的神色。
细看之下,他有爪子,是蛟。
蛟和蛇最大的区别就是,蛟有爪,虽然还没长角,但凭各自机缘,只要长了角基本就是成龙了。
他的腹部那有一道极长的伤口,血淋淋的像兽爪的撕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追猎了。
她把伤口附近森然的黑气先去了,拿着金光帮他再生了伤口,那道伤痕居然以极快的度愈合了。
小蛟目瞪口呆,他只当这附近能暂时躲躲那些掠夺者,可没想到还能冒出来一位神仙治病。
他哆哆嗦嗦问道,“你…你是山神吗?”
庚辰青答得干脆,“不是。”
小蛟还在错愕,却听那位神仙问他,要不要住她家。
不了不了。
小蛟在心里疯狂摇头,压迫感太重了。
他就适合在外面野。
庚辰青向来不愿意强求别人,多给他添了道金光,又把附近还在追猎他的东西除尽。
差不多晌午的时候,那条小蛟就不见了。
她在窗台支着手感叹,真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年轻龙。
可在她家住也不见得不自由。
夏宅每年的头一柱香都是夏霖亲上的。
今年他格外积极,因为还要给庚辰青单独敬上一柱。
他起了个大早,沐浴更衣捯饬了一番。
老爷子去世之后,这事儿就一直是他在干。他虽不为长,可他几个大伯在这方面似乎有相同的默契,谁也没争。
今年香烧出来寓意不错,很旺。
他心情大好。
碰巧刚吃过午饭,杨和叶给他打了个电话,约他下午郊区自驾踏青。
夏霖正愁闲得慌,听到有人约赶忙答应。
杨和叶是他认识十几年的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大家知根知底,经常疯到一起,好不容易放假,自然要约一趟。
他们一路往东北方向开,可开到一处景点前那车竟熄火了,任杨和叶怎么打都起不来火。
“邪门了。”
他从烟盒里抽出来两根烟递给夏霖一根,夏霖接了点着,俩人叼着烟下车前后查看了一番,一切正常。
夏霖坐在驾驶室摁启动,费大半天劲,还是动不了。
徒劳无功。
杨和叶气得踹了车身一脚,“大几十万的车开着开着能熄火,真邪门了。”
夏霖拍拍他肩膀,“别挣扎了,咱喊路援吧。”
附近是大片大片的田野,地上原本种了庄稼,但秋收的时候都割了,只剩点地块还种着一些他不认识的绿叶子菜。
前头是他们这儿最出名的景点之一,玄千庙,传闻此人是玄商王朝末期劝谏忠臣,被周朝国君追封为国神。
夏霖只觉得可笑。
前朝的臣被后朝国君封神,且不说这国君有没有这权力,光是给前朝忠臣敕封这件事就是一整个滑天下之大稽,生怕别人不知道这玩意是吃里扒外联合外人颠覆自家的奸佞么?
想到这他突然愣了一下,他也不知自己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可他就是本能的瞧不上。
本不想进去,可路援还有一小时才能到,大过年的能叫出来已经不容易,更不好催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