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召一次神,庚辰青可谓把偷懒用到了极致。
她心里正纠结着要不要让他们帮忙在城里找根源,那位仿若有读心术般,召来一位白面白衣的小哥就出去了。
那小哥周身气息冷得很,身材偏瘦身高偏高,看着像极了地府里的七爷白无常。
她颇感兴趣的怂恿夏霖去问,那位也是学了上司的习惯,一声不吭,直挺挺地站在他床边,点点头。
夏霖正襟危坐,一米八的大男人此刻乖得像三岁小朋友,拉上被子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上。
冷,实在太冷了。
这样生人勿近的冷,他还是第一次体验。
夏霖那头没了动静,可庚辰青这块不太平了,窗外突然映出来刚刚被收禁起来的那几条。
怕惊扰到白潇,她火聚起一道惊雷全给劈了。
前所未有的迅。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窗外送来了三批,打得庚辰青直犯恶心。
她止不住小声嘀咕,怎么召了神仙还是我来打。
耳边传来敦厚忠实的声音,“我们只负责找,除魔的事儿您在行。”
分工还挺明确,庚辰青无话可说。
忍着那股恶心劲打了个精疲力竭,抓起手机让徒弟自生自灭。
再管他她今天得累死在这里。
“自己多念几遍五雷,我先睡了。”
夏霖本就被七爷那冷冰冰的脸弄得紧张,看到这条他拿起手机,递到七爷面前。
怯生生的问,“我念五雷没影响吧?”
七爷端坐在他刚搬来的椅子上,面上神色毫无变化,嘴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他坐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念诵起了五雷咒,到第九遍的时候,他浑身冒着汗,刚刚还有些微痛的左肺已经好多了。
祖宗诚不欺我。
他跑到浴室草草淋了了一遍,干干净净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回到卧室掀开被子,七爷仍旧不为所动,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看样子是要在这守一晚上。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看着睡觉。
他盖紧了被子,睡姿也端端正正,紧张。
那头最后一次送来的,是个男人模样的魔修,模样像极了那日她在夏家老宅所看到的。
好在那位把他捆的严实,庚辰青只劈了三道雷,这魔也化成了一滩污水,窗外脏得恶心,她没办法,只好调了力气召来天火把那些污秽焚个干净。
她对这种邪浊煞气敏感得很,放任不管她自己也不安生。
终于是搞定了一切。
她抱着小猫站起身,窗上那大火燃得刚猛。
白潇困到模糊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弄完啦?”
“对。”
微凉的手指碰到耳朵,白潇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庚辰青冬天向来手脚冰凉,寒得跟三九霜雪似的。
灵敏的鼻子嗅了庚辰青周身,今天没有血腥味,意味着没有受伤,进步非凡。
小猫很满意,卷着尾巴又往她怀里缩了缩。
关了灯,亮银色的月光透着窗泄进来,柔得像小猫的绒毛。庚辰青倦得说不出话来,抓着她的爪子睡着了。
冥冥暗夜里,那只通体雪白的小猫闪着银白色的光,月光慢慢隐入绒毛里,只那么一瞬,刺眼的白光溢满了整个屋子,亮如白昼。
睡在边上的人似乎是被光晃了眼,睡懵朦胧中用手把眼睛盖上,满屋子的白光似有知觉般,慢慢暗下来,最后悉数隐回猫身。
白潇做了个美梦。
梦里她顺着月光一路前行,竟然看见了玄女。
那位与庚辰青齐名的九天战神站在一轮巨大的圆月前,见到她依旧笑脸盈盈,如见一位昔日旧友。
玄女飞身缓降,衣带纷飞立于她面前,隐约中她闻到那一股清清凉凉的檀木香火味,英气与柔美并存的脸比例完美,金红色的凤尾在身后张扬,美得不可方物。
她禁不住轻声唤一声,“玄女姐姐。”
“诶。”
真乖。
玄女伸手撸了撸白潇的下巴,极佳的手感让她有些爱不释手,她没多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她旁边摸着她的脑袋。
她向来喜欢白潇,放眼整个九重天,白潇几乎可以算最受宠的那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