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太像那些每天给皇帝递折子的臣子了。
庚辰青像批阅奏折似的点评,“有些恶心。”
恶心?
夏霖站定,回头仔细看了看,好像也没什么,一切如常,“兴许是格局问题吧。”
“再说都换仨老板了,能是什么吉利地方。”
说的也是。
“你说一个人突然莫名其妙不高兴,是因为什么?”
庚辰青转了话题,她想不明白,好好的晚上,怎么说不开心就不开心了呢。
明明晚上吃东西吃得满眼泛光,高兴得很。
都说女生都像小猫,可白潇是别扭的女孩子变成小猫,所以她是小猫中的小猫,难以捉摸的程度得乘个十倍。
夏霖也想不通,摸摸脑袋,“大概是因为什么事情吧?”
得,说了跟没说一样,她要是知道还用问?
“要不你起个卦看看?”
“不行,看不了。”
她的卦问事寻物可以,可遇到这种事根本起不了,因为心里有了偏颇,解卦容易失真。
“那就是每个月的那几天?”
夏霖绞尽脑汁,终于想出这么个答案。
庚辰青诧异了,“你怎么知道是个女的?”
他压下翻白眼的心思。
“你关心过其他人吗?”
关于这个情绪的问题,庚辰青根本不理别人死活,爱高兴高兴爱生气生气,随便,别烦到她脸上去就行。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庚辰青的追求者想找她倒苦水,她看都没看,把手机关到静音假装自己不在。
后来大概是被接连不断的铃声搞烦了,她跟人说了句,闭关,没时间。
过了两天把人删了。
庚辰青太有分寸了,她不喜欢的人但凡多说一句喜欢,她能立刻离你远远的,生怕染上点什么。
也许觉得夏霖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她翻了一遍猫咪常识。
可能是应激了。
毕竟她也没养过猫,说不定有哪些情况惹到她了,不知不觉中的那种。
好在她的猫听得懂人话,她也能听懂猫说话。
可家里哪哪都没有她的身影,不知道躲哪去了。
找了大半天,终于在床上那个鼓起的小包里摸到了她。
还好是在家里,她刚刚差点要起卦来定她的位置。倒也不是能与不能的大问题,只是她害怕。
毕竟只要算她的事情,她的准确率就没高过。
她一把掀开被子,“你别给自己闷死了。”
看她闷着头不作声,她心里那股无名火乱窜,但还是压下性子来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沉默,还是沉默,该死的沉默。
冷静。
这是小猫,还是年轻的小猫。
她捏了捏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微微的痛。
不知说什么,只能趴在床上看她。
小猫赌气似的头也不抬,挪着屁股钻到了被子里。可她还是暴露了,她刚刚脸趴着的位置,濡湿了一小片。
真该死啊。
她张嘴想哄,可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说话都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