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温柔的声音传来,路文龙忐忑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他看着躺在棺材里不敢出声的亲人们,一五一十的说起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其实出事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和他一起共事的兄弟。
我们家是开传统棺材铺的,因为近几年火葬和水晶棺的流行,家里的生意也差了很多,我们家里也堆积了很多以前做好的棺材。
不光如此,因为我家以前生意还算红火,家里还招了好几个工人。
如果要节省开支,最好的办法就是辞退工人。
但这些人我爸都认识很多年了,说是雇佣关系,倒不如说他们是朋友更为确切。
而且他们年龄也大了,如果我被我家辞退,肯定找不到好的工作。
这对生活并不富裕的农村来说,无疑会给他们家里增添很多负担。
经过多方考量,我父亲并没有狠下心辞退他们,而是选择带着他们另谋出路。
可他们干了一辈子木工,也没有别的技能,最终他们决定接一些抬棺的活。
这些活儿听着恐怖,收入却是非常可观的。
因为近些年文化的冲击,很多年轻人不愿意去干抬棺的工作,因此我爸爸他们的生意还算可以,勉强能维持自己的生活。
就在我家里的生活蒸蒸日上的时候,意外生了,这个意外和他们抬得最后一次棺材有关。”
三天前,路老大将正在家里等生意的兄弟给叫了过来。
几个兄弟听到他的召唤就匆忙的赶过来,脸上也带着欢喜。
虽然说能找他们的生意都不是好兆头,但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们多接几单活,就能多给家里存点钱。
为了自己家过得更好,别人的生死就没那么重要了。
一进门,几人就感受到屋里不同寻常的气氛。
杜安雷是个机灵的,他一看路老大就知道这单子有些麻烦。
其实他并不是很看得起路老大,觉得他有些优柔寡断,还带着一丝文人的酸臭味儿。
远的不说,就他们干抬棺以来,路老大因为自己的破规矩、破忌讳拒绝了多少单生意。
要不是他没有门路,他早就出去单干了。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近几年还是要仰仗杜老大的鼻息,因此他还是抢在几人前面拍路老大的马屁。
“大哥,我看你心情不太好,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吗?
咱们都多少年的兄弟了,你有什么事我们肯定义不容辞,你就放心的说吧。”
他身后的几人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都一起共事多少年了,他心中的小九九几人明白的很,也就路老大心胸宽广不在意,要是换个脾气不好的老板,早把他给开了。
路老大看兄弟们都到了,贴心的打开屋里的电暖风:“你们坐,我有一件要紧事拿不定主意,想和你们讨论讨论。”
说完他就打开了桌子上包裹严实的黑袋子,将里面一沓钱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