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水泥隔板的大号蹲位里,我脚踏“大江两岸”,手握“机密文件”,酣畅淋漓之下,只觉两三天的存货都出干净了,那叫一个爽。
最后收尾阶段,我正低头擦着屁股,忽然就感觉厕所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的闪烁了几下。
屁股蛋子猛的一阵凉,我停下动作抬头一看,墙上的那颗沾了蜘蛛网的灯泡最后又闪了两下,然后无声无息的就熄灭了,厕所里顿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见厕所里突然就黑灯瞎火了,我擦完最后一小截卫生纸后赶紧就提起了裤子,然后出了蹲坑循着出入口的微弱亮光就移动了过去。
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了细小的呼呼声,那声音就如同有阵风在厕所拐角处打转,于是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厕所里面。
厕所入口处还勉强看的清,越往里面就越黑,看向最里面时,皱眉间我就看到有团黑影一闪而过,一种不大好的感觉没来由的就涌上了心头。
此地不可停留,我必须得赶紧回寝室去,此时我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念头一起,绕过厕所门口的遮挡墙后,我大踏步的就朝宿舍楼小跑了过去。
男生宿舍楼和厕所之间只有一道一米多宽的巷道,从巷道口的五六步阶梯下去就是一片水泥空地。
这片空地呈直角梯形,是半封闭式的,只有巷道这里一处可进出的口子,平时我们男生想洗澡又图方便就会在这里解决,渐渐学校也就默认了这里是男生露天浴室。
从厕所出来经过这个巷道口的一刹那,我都不用扭头,一个黑色的人影就赫然出现了我右眼的余光里。
是谁?现在天气都很凉了,何况都大半夜了,应该不会还有人在这里洗澡逗留的,不大对劲。
暼见那个人影后,我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本来是该快离开的,但几乎是人的下意识反应,我还是稍微放缓脚步后扭头瞅了一眼。
我日,真是自个儿眼贱啦!
月色映照下,还是那个碎脸破脑壳的男生,一双死鱼白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一只缓缓抬起的手臂似乎要跟我打招呼,让我顿时就惊恐至极汗毛竖起。
虽然还是怕的要死,但我毕竟不是第一次见这东西了,我没大喊大叫,而是撒开腿两步就跨过了五六级台阶,然后扶着墙角转了小半圈儿就窜进了宿舍楼道,再然后一溜烟儿就爬上顶楼钻进了寝室里。
到了寝室里后,我这才有点儿安全感,也才开始大口喘息起来。
你妹的,你还真是死缠烂打阴魂不散啦,你要找你的小芸就自己去找嘛,老吓老子干嘛?
心跳平缓下来后,我赶紧就脱鞋上床了。
可是,不对劲儿又来了。
床上的蔡小飞不见了。
尼玛,刚才我下楼去厕所时这家伙还躺在床上的呢,我蹲坑的时候也没见有人进厕所,我上楼回来时也没遇到人。
靠,这货十有八九是在我拉屎那会儿出的寝室,这么晚了他也不可能去哪儿,我有九成的把握料定他又梦游了。
强烈预感事情不妙后,我也不敢耽搁了,但这次让我跟上次一样独自去溪沟找他,我实在没这个勇气了,到时候搞不好就是男女鬼双重惊吓了。
“宇泉,宇泉,醒醒,醒醒,有急事,给我起来,赶紧陪我出去一趟”
从床上爬下来后,我使出了以前跟妈学做包子揉老面的力气,几个大力搓揉推搡就把张宇泉弄醒了。
“啥事儿啊?你说。这么晚了出去很冷的呢”
醒来的张宇泉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扯起被子裹住了身子。
“别问了,赶紧穿好衣服跟我走,路上我再跟你说,手电筒拿着,快点儿”
为了防止张宇泉反悔不去,我暂时没跟他说出去的原因和目的。
片刻之后我俩到了宿舍楼下,在张宇泉的反复催问下我给他说了实话,这家伙一听就不大乐意了,直言蔡小飞有毛病就该回家去治,说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可不同意他的说法。
“宇泉你想想,这家伙真要是莫名其妙嗝屁了,他要是成了鬼我这个同铺肯定又得跟着倒霉,你跟他也是有矛盾的人,你觉得他到时候会不会弄你?
……好歹是同学,他人也不坏,咱这么做不也是为自己嘛…”
磨了一阵嘴皮子后,张宇泉同意跟我去溪沟找一找蔡小飞,我俩在垃圾堆那儿捡了两截扫帚把后就下山坡去了。
二十多分钟后,我和张宇泉到了溪沟边,月色下的溪沟里不见人影,张宇泉用手电筒朝四周扫了几圈,最后却在咱俩眼皮子底下的石头上扫到了一双黑色高帮运动鞋。
“这双鞋就是蔡小飞的,看这双袜子我就知道是,他,他肯定淌水上去了,咱赶紧上去吧”
蹲下身来看了看运动鞋,我的鼻子隔着三四十公分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心里犯急的时候我赶紧屏息站起了身。
“啊?我不想去,不去了吧。现在都啥时候了哟,沟边都是树穿不过去,水里又冷的要死,咱俩走不了多远脚都得冻僵喏”
我提议沿着溪沟向上找人后,张羽泉用手电筒扫了扫溪沟两岸,那么多杂树和刺藤,我俩想脚不沾水的去找人不大现实了。
一路淌水前行,一路骂骂咧咧,一路浑身颤抖牙巴骨上下打架,时而淌水时而踩石头走了一二十分钟后,走进溪沟的一处大拐弯时,我和张宇泉隐约听到了一阵歌声。
“…过去的誓言,就像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刻画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好熟悉的歌声,但我此时还没看到之前见过的那个熟悉的白衣女生。
“快,宇泉快点儿,蔡小飞肯定就在前面”
听到诡异的歌声后,我相信蔡小飞肯定就在前面,肯定就跟那个唱歌的女生在一起。
“马戈壁,这次来完全是给你面子,这次要是冻出病来了,我绝对让蔡小飞给我赔双倍医药费,还得请我吃顿火锅补偿我…”
我哆嗦着叫了几声蔡小飞的名字后,刚被歌声惊到的张宇泉,又骂骂咧咧的跟我前进了。
这次虽然没听到蔡小飞的回应,但我和张宇泉只前行了几分钟,又通过了溪沟的一处小拐弯后,张宇泉一抬手电筒,我俩一眼就看到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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