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跟眼前这凭空出现的哭泣女人撞上了,被再次吓得一跳的我赶紧刹住了脚步。
啊…啊…
当我被再次吓的愣在桥上时,那哭泣的女人还在不停抽泣。
但她却还是背对着我没有转身,而是拖着脚步扭摆着身子,缓缓走到了桥左侧的栏板边,就那么痴痴呆呆的望着前方的河面,然后哭声更大了。
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凭她的身材和穿着,应该就是之前从被冲毁的桥上落水淹死的那个孕妇。
啊…啊…
我还是呆立在原地不敢动,那女人却还在继续哭泣,似乎没有理睬我的意思。
你,你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毕竟之前你落水后,我和勇仔小星是拼了老命去追赶去为你呼救过的呢…
看着那女鬼对我不管不顾不理不睬的态度,我心里也在飞快的寻思。
想到这一层后,我试着朝前走了两步,那近在咫尺的女人还是没回头,我赶紧又走了两步,她还是没理睬我。
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想到这里我也不再试探了,赶紧大步快走。
很快我就走下了桥,见那女人还没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哭泣,我的度更快了,飞下了河堤就踏上了去学校的田间小路。
以我此刻的度,最多再过十几分钟我就可以坐在自己班级的教室里了。
啊…
就在我这么估计的时候,身后桥上那女人又啊的大叫了一声,这一声“啊”真的太响亮了,颇有石破天惊的架势,把奔跑中的我都吓得一跳。
从那女人这歇斯底里的疯狂吼叫声中,我分明听出了她的无奈、绝望和彻底爆。
那女人那一声响彻云霄的吼叫过后,继续沿着弯弯绕绕的田间小路奔跑的我,眼角的余光里,石拱桥那边的山坡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亮光,估计是住在山坡上的人家被叫声惊到了出来查看情况的。
一路狂奔回到学校后,我进教室时已经是第二节晚自习了。
回到灯火通明同学环绕的教室,我暂时也没了任何担心顾虑,便抓紧时间开始复习了。
第二天,期中摸底考试如期进行,我自我感觉挺好的,一百五十分的语数外,总分四百五,我大概估了一下,自己拿个四百分以上应该挺稳的。
考试结束后第二天我就放假了,开开心心的回到家里,当天中午我便去了小星家里一趟,把过桥再次遇见鬼婆婆的事跟他讲了。
由于都是“饱经考验”的倒霉蛋,小星对于我的诉说并没有任何怀疑,我让他给他同学冯小平带他奶奶口信的事,他也爽快的应下了。
至于那个叫冯小平的家伙会不会信、会不会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
还有,至于他会不会被他所嫌弃的鬼奶奶吓到,那真的也不关我们带口信的人的事了,老婆婆也应该不会吓自己孙子的。
我跟小星商讨好这个离谱事后不久,勇仔找我也找到小星家来了,闲来无事又是大白天,我们仨决定去看看新桥的建设到哪一步了。
去新桥施工地的路上,我们途经了王村长的家门口。
看到地上被清理后还有淡淡的黑色污迹的区域,之前王村长焚烧棺材那火焰冲天臭气熏天的情形,此刻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从王村长家门口走了没多久,我和勇仔小星就到了新桥的施工地,就是之前石墩子桥的所在地。
站在干涸殆尽的河床干燥处看过去,之前的几根老石墩子早就被破碎掉了,两根新桥的水泥墩子已经完工了,模板都已经拆掉了。
但是,第三根桥墩子的预留位置上还是空荡荡的。
“大叔,那儿应该还有个桥墩子吧,咋还没弄哟,什么时候立起来呀?桥什么时候能过人喏?”
我和勇仔小星看了一小会儿,看到有个村里的大叔扛着钢钎大锤过来了,我猜测他应该是修桥的人,便问了他两句。
“一时半会儿还不好说哟,这里是有个桥墩子还没弄好,也不知道咋回事儿,本来都装好了模板灌了砂浆水泥,就等着它干了。
可是,那几个桥墩子早都干好了,这个却迟迟不行,最后模板也莫名其妙夜里裂开塌掉了,砂浆水泥也流了一地,明明同样的砂浆水泥呢,搞不懂…”
对于我的问题,大叔也有些疑惑犯难,言语间也直摇头。
“这个位置,之前就是那根被洪水冲倒的墩子的位置,现在已经有人在传了,这新桥墩子立不起来了,估计跟那落水淹死的孕妇有关咧,估计是她的鬼魂在作怪。
哎,就差这个墩子了,这墩子一立起来,桥面就很快了,早知道这么麻烦,之前王村长换个位置就好了,可是晚了,现在难搞哟”
我们仨正看着那个只剩几根粗钢筋在的墩子地基,大叔又继续跟我们闹骚了。
“喔,还真的很奇怪呢!王村长呢,他不是说要亲自盯施工的么,我们来好一会儿了也没看到他呢。”
见大叔提到王村长,我扭头四处一看,却没现王村长的人影,想起他之前说要亲自监督新桥建设,我便又随口问了大叔一句。
“村长他呀,前两天感冒烧,还呕吐不止,去医院打针吃药也不见好,已经去县医院做检查治疗去了。
跟你们几个说个悄悄话,可别乱传呢!有人说王村长之前不该烧那棺材的,他这次可能是得罪那孕妇的鬼魂被报复了…”
对于我的随口一问,这大叔回答时却神神秘秘了起来。
“不至于吧,虽然是我们村长烧的,那也是被那女人的丈夫逼的没办法了嘛,那女人的鬼魂要报复也该报复她丈夫。
为了敲竹杠,把自己媳妇的棺材从土里刨出来放人家家门口,真是缺德冒烟儿了,这种晦气事儿哪个忍得了哟”
大叔刚说完鬼魂报复论,我旁边的小星立马就开始质疑了。
对于小星的说法,我觉得挺有道理的,那孕妇的丈夫,那个刘刚子,他不把事做的这么下作这么绝,不把村长逼的那么狠,村长断然不会去烧棺材的。
那个刘刚子,酗酒家暴赌博样样来,还好吃懒做,压根儿没个男人丈夫的样。
要是他德行稍微好点儿,很可能他媳妇就不会出这场事,他媳妇儿要报复真就该报复他,没本事还没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