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我照了看看。还在,还在,东西还在就好,没被抢去”
被我太爷杵在眼前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彪子目光呆滞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结果回过神来之后,彪子并没急于掏铜镜出来照自己的脸,而是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贴身衣物,直到确认那俩金元宝还在这才踏实。
“什么还在?什么没被抢去?你昨晚后半夜又做梦了?你该不是中邪了吧,我后半夜睡得好的很呢”
听彪子还在神情木然的喃喃自语,我太爷推断他昨晚肯定是梦境不断伤了心神,所以今早起来才这衰德行。
“嗯,阿坤你干脆住我肚子里得了,这你都知道。昨晚下半夜我就一直在逃跑,身后就一直有个看不清脸的老头子让我给他钱。
我不给钱他就一直追,一直拽着我的裤腿不放,我感觉自己就一直拖着那老头子跑了大半夜,腿子都快跑断喏。
我日,这包啥时候长出来的,这么大这么黑,不会长成个肉瘤子吧,那老子不是败相了,还怎么找媳妇喔…”
这会儿彪子总算是清醒点儿了,开始认真跟太爷说起自己后半夜的梦境来,一边说一边照着镜子,对脸上那黑包的忧虑也溢于言表。
“都起来了,都起来喏,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了,最后两天路了,大家都加把劲儿,到了镇上咱们痛痛快快的歇两天,好不好?”
这会儿太爷还想继续跟彪子说些啥的,只听得一声吆喝,大把头又在催促各位伙计赶紧启程了。
于是我太爷暂时也顾不得闲聊了,和彪子帮着把各类货物装上马背后,休整了一夜精力正充沛的马队又继续开拔了。
越往青江的下游赶路,太爷肉眼可见青江里的水越来越多。
上游都干涸成那样了,可眼下的江段虽然江水混浊,但基本都看不到江底河床,只隐隐有些大的礁石从水里露出来。
“大把头,到时候回去咱还下江里搞搞呗,就之前咱下江那一带。
咱就搞鱼,回去争取每家分个几条几十斤的,实在吃不完拿街上摆摊卖了也是笔收入呢,总比空着马匹袋子回去要好得多…”
行走在江边故道上,我太爷正看着低水位的江面出神,前面不知哪个伙计就对着大把头大声提议起来。
“这个到时候再说,指不定咱还没返程就下雨了江里就涨水了呢!
我是想吧,回去真的下江的话,我们捞的鱼带回去就全卖了,卖的钱贴补给二牛家里。哎,大家觉得呢”
听了手下伙计的提议,大把头也做了自己的表态,自己掌管马队以来,就没出现过意外死伙计的事情,这次二牛的死是开了先例了。
好好的伙计,莫名其妙的就没了,大把头哪怕到此刻也还是想不通。
“嗯,行,听大把头你的”
“就这样吧,大家每个人给自家留一点,其它的全卖了钱补给二牛家里算了,哎…”
大把头说完,马队的伙计安静了片刻后也都表示了支持响应。
“彪子,听到没,咱回去还要下江的。你可别怪我多嘴,我觉得吧,你之前从那崖棺里拿的东西,你还是给人家还回去得了,免得夜长梦多跟二牛一样”
支持响应了大把头的提议后,我太爷想着还会再去之前下江那地方的,思索再三后还是跟彪子说起了“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