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镇南将军、荆州牧刘表,一檄招广贤文下,表达了他要广纳贤士、建设学宫、开经立学的美好意愿。
而后,便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宋衷,宋仲子被州牧辟为五业从事,小先生黄楚被辟为从事掾吏,并负责督造襄阳学宫,以行教化之道的消息传开。
这是昨夜,刘表、蔡瑁以及黄月英商定好的。
知道黄月英就是黄楚的人不多。
蔡家的那些,蔡瑁会去安排叮嘱,刘表家里这几个,自然也不会让他们乱说话。
至于黄月英这边,都是尊重她意思的人。
是以,此计暂时可用。即便日后被拆穿,问题也不大,又不是杀人犯法。
再说了,只要做出成绩,那都不是问题,汉朝这时代啊,到底比程朱理学时要开放多了。
如此一来,黄楚就有了一重官面上的身份,虽然只是个掾,也就是下属官员的意思,但好歹算是入仕,在刘表名下挂上名字了,且,才十三岁,一时间不知羡煞多少人。
只是,黄月英这边……一堆人懵了。
她昨夜是在蔡瑁府上休息的,还未回楚纸铺,其余人便得到了这些消息,惊讶是真的惊讶,可想一想……黄月英的本事,又觉得不惊讶,再一想……出仕的是黄楚啊!
这都啥事儿!
于是,待得黄月英回到楚纸铺,一群人便将她围住了。
“恭喜小先生以舞勺之龄便被州牧征辟,督造襄阳学宫,日后在大儒门下做事,可喜可贺啊。”甘宁笑呵呵的拱手道喜。
黄月英亦是笑呵呵的应下,“多谢兄长了。”
“那十四便祝兄长课业精进。”黄峻也笑。
“嗯,好。”
黄直无奈笑笑,而后认真的问,“阿楚可考虑清楚了?”
“当然想过。”黄月英也十分认真,“庄上之事,短期难有成效,而我无意之举带来小先生黄楚之名,却是能带来一些好处。”
“本来,我也是想游学一番的,多见识见识,总是好的。”
“只是,我若去游学,庄上人手便更不够了。”
“好歹,帮着宋儒一起督造学宫,行教化,总能找几个不如意的士子文人,当个苦力吧?”
不如意的士子文人:……谢谢你哦。
黄直听了黄月英一番话,亦只得苦笑,“只能如此了。但……阿楚你身份这事儿……往后可要捂紧些,自今日始,直便只称阿楚为郎君了。”
只是……无论如何,欺骗人总是不对的。这句话,黄直到底没有说出来。
“直叔担心的是,阿楚谨记。”黄月英自是点头。
她身体还未长开,加之原身长得本就颇为英气,再有声音上的稍作调整,近些年,无人会怀疑的,至于往后,也有解决办法。
她到底,不会用黄楚这个身份一辈子。
“阿楚既被征辟,再在楚纸铺落脚,便不太合适了。”甘宁出声,“州牧他们……没有安排?”
“当然有。”黄月英点头,“姨丈安排了一套州牧府旁的宅子,说是日后定然有人要上门拜访。”
“的确如此,作为黄楚,郎君本就有小先生之名,如今,荆州士人皆称郎君有许子将之风,一个个对郎君倾慕不已。”黄直把他这近两月时间在襄阳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其实,他也明白,这些人倾慕不假,但,他们更希望这位有许子将之风的小先生能为他们评语一二,比方说习书与蔡照那般,日后便能顺利出仕。
当然,还有一点,他们若是能在经义这方或者其他某些方面胜过小先生,这名声……自然也就来了。
“而今郎君被征辟,虽为宋儒门下掾吏,但谁不知道,这是州牧给郎君安排的名师呢?”黄直也有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