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安冲堂妹的对象点头示意,苏茵则要热情些,同人寒暄几句。
顾承慧看着堂哥和自己对象又聊上天,从当初魏秉年帮自己补习考试到考上大学,乍一看很是和谐。
顾承安:“承慧呢就是挺皮的,从小就爱跟我爬树下河…”
“四哥!”顾承慧冲顾承安挤眉弄眼,漂亮的凤眼里写满了——你不要揭我小时候的短。
顾承安没搭理堂妹,继续对魏秉年道:“这丫头还有个亲哥在外面当兵,更护着她,隔得再远有事儿也要回来,其他的呢就让我这个当堂哥的看着办。”
魏秉年很是淡然,举着盛了茶水的杯子敬对象的堂哥一杯:“承慧确实招人疼。”
“她就是心思简单,很多事情不过脑子,说直白点儿就是傻里傻气…”
“四嫂,你看他!”顾承慧找苏茵告状,又悄悄在桌下踢堂哥一脚。
可桌子不算大,她一脚就踢歪了,脚尖正好擦到魏秉年,自己还浑然未觉。
魏秉年在桌下握了握对象的手,轻轻安抚她。
“以后你们处对象结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们说,肯定随叫随到。”顾承安看着比承慧大几岁的魏秉年,知道这人心思深沉,看起来对什么事情的不咸不淡,这样的人确定是自己人还好,不然…
好在,他只有看承慧的眼神能剥离那份冷淡与疏离,能轻易看出他的心思。
“那我先谢谢堂哥堂嫂。”
次日,顾承慧去堂哥堂嫂家串门蹭饭,打听起他们对自己对象的看法。
苏茵只回了一句:“魏同志看着很冷淡一个人,只有看你的时候眼神是热烈的。”
顾承安则懒洋洋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找个对象看着不简单,我看你怎么都玩不过他。”
“那正好,以后我们孩子肯定特别聪明!”顾承慧脑瓜子倒是想到了别处。
顾承安撇撇嘴角:“你倒是想的远,准备这就结婚了?”
“到时候再说吧~”
顾承慧的一句到时
候再说,没想到就等到了自己大学毕业。
期间,她和魏秉年互相见了双方父母,两家人也一块儿吃了饭。
也是这时候,顾承慧才知道魏秉年和他父母关系并不好,虽说这人沉默寡言,可也大致同她讲了些来龙去脉。
当年魏秉年大哥意外去世,魏父魏母才生了他,生是生了,两人又觉得魏秉年哪儿哪儿都不如已故的大儿子,甚至经常当着年幼的魏秉年讨论比较嫌弃,即使魏秉年努力学习,加上天赋异禀有了一番建树,仍旧没得到父母一两句真心的问候,反而是见到他有出息了,只当他是可以挣面子显摆的工具,用来给娘家人谋取好处,给自己脸上贴金,到外头显摆。
顾承慧听得心疼,哪有这样做父母的。她想怒骂两句,又想到这是对象的亲爹亲妈,始终张不了口,那脸上表情变化,明显是纠结得不行,一张瓜子脸都给憋得小脸通红了。
魏秉年笑了笑,捏了捏对象的脸颊,低声哄她:“我已经没事了,他们说什么都不会让我难受。”
曾经是难受的,后来自己的生命里照射进来一道光,他便不再理会其他。
毫无意义,都是浪费时间罢了。
这回得知儿子突然和轧钢厂厂长闺女好上了,魏父魏母的小算盘自然又打响了,这种亲家也不错,国营厂正式工的名额不是随便要?
魏父魏母趁着顾承慧第一次上家里做客便暗示了两句,顾承慧起初还以为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被魏秉年一句话打断。
送她回家的路上,魏秉年拉着她的手:“我爸妈刚才说的要工作名额的事儿,你不用管,我回去说,到时候如果他们再来找你,你就这样…”
魏秉年回去说的话却很是让父母惊讶。
“什么?就因为刚刚我提了两句给你表哥要个工作的事儿,顾厂长闺女就想跟你吹了?”
“承慧第一次上门,您二位就开始要工作,是个人都会觉得我们家是图顾厂长的地位。”
“这气性也太了…”魏父来回踱步,心想这厂长闺女脾气还挺大,不好惹。
果然,没几天,魏父魏母不大相信,偷摸去轧钢厂找上顾承慧,就现这个厂长闺女态度变了。
“叔叔阿姨,我觉得得重新考虑考虑和秉年的事。”态度很是坚决,见到他们也不如第一次见面时的热情,听那意思好像随时都要断了关系似的。
尤其是二人迟迟没结婚,更是看得魏父魏母心里打鼓。
这么牛气的亲家可别真黄了,是以,二人愣是没敢再去找顾承慧打秋风,还一个劲儿说好话。
顾承慧过上了清静日子,大学生活丰富多彩,学习和恋爱两不耽误,时不时还自夸演技厉害。
“看我把你爸妈唬得厉害吧~”
这年头都是孝道为先,魏秉年这种情况确实有苦难言,一个不好还容易被诋毁不孝敬父母的名声,对事业工作也有影响,能这么忽悠住他父母已经算不错。
魏秉年看着活泼可爱的对象,唇角
一弯:“比电影里的演员还厉害。”
“那是!”顾承慧身后仿佛有条毛茸茸的尾巴,嘚瑟地翘得高高的。
甜蜜的恋爱和学习生活互相调剂,顾承慧和魏秉年最爱去看电影,从红色电影看到新时代的爱情电影,看见里面的男主角同女主角求婚时将红色丝巾围在她脖颈间,随手摘了一朵玫瑰花,说你嫁给我吧。
顾承慧满怀憧憬:“要是有一天有人也这么向我求婚就好了,多浪漫啊~”
魏秉年默默听着,没有反应。
顾承慧斜昵他一眼,又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