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奥尔嘉说了好半晌,等通话结束,已是十几分钟后了。她甩了甩隐隐酸的臂膀,掉头走回房间,一抬头便投入了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中。
她一愣,不由自主地用手摸着脸,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他走过来,抱了下她,道,“你明天要走了,有点舍不得。”
林微微噗嗤一笑,道,“我就离开三天而已。”
他也跟着笑了,“对我而言,度日如年。”
想到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心里盛满感动,伸手回抱了他一下,道,“宴会结束,我就回来,你不用担心。”
再不舍也要分开,毕竟这个女人还不是他的。要忍耐、要等待啊,总有一天,她会妥协的。他这样告诫自己,收紧手臂,用力地抱了抱她。
“行李准备好了?”
听他这么说,她忙一挣扎,道,“都好了,只要锁上就行。”
“东西都带齐了?”弗雷德又问。
她点点头,道,“我检查过,都齐了。”
“那你早点睡,明早7点准时出。”他刚走出了几步,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几步走回来,道,“你把奥尔嘉的地址和电话给我。万一有什么事,可以及时联系。”
弗雷德向来心细,她没有多想,按照他的吩咐留下了联系方式。
第二天要远行,无事可做,她索性早早地熄灯睡了。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闹钟一响,她就清醒了过来。见时间还在,便在温暖地被窝里赖了一会儿,直到整栋楼里飘满了咖啡的清香,才不得不起床。
梳洗完毕,从楼上下来,弗雷德已经替她准备好了早餐。只见他穿着一件烟灰色毛衣,神采奕奕,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报纸。晨光下的男人,浑身散出成熟的气息,听见脚步声,他稍稍抬起头,然后对着她微微一笑,眉目间满是温暖。
看见这个样子的他,她突然有些舍不得离开,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这么安静,是昨夜没睡好?”
她摇头。
沉默了会儿,林微微问,“我不在,这几天你打算做什么?”
他喝了口咖啡,“还能干什么,工作。”
“你要小心身体。”
听见她说出关心的话,他心里一暖,不禁微笑,“我会的。”
离别在即,有些伤感,不知道说啥,索性啥也不说了,专心致志地吃着早餐。
弗雷德收起报纸,瞄了眼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准备走了吗?”
她拿起餐巾擦了下嘴,问,“你送我?还是吕斯?”
“吕斯?”他有些惊讶,道,“怎么会想到他?”
“你是繁忙人物嘛,中央议会厅里的vip一个个排队等着接见你,这种送人的小事,当然交给助手。”
见她说得酸溜溜的,他哈哈一笑,“在我心里,vip永远只有一个。”
“是谁?”
“明知故问。”食指点过她的鼻尖。
心里充盈着甜蜜,她做了个鬼脸,转移开话题,“花言巧语,不安好心。”
闻言,他眼里的笑意更甚,拉着她出了门,“今天我当你的司机。”
“呀,真是难得啊。”她捧着一颗心,夸张地道,“无尚荣幸,竟能让上校先生亲自送我。”
“调皮。”
说说笑笑,车轮一滚,眨眼便到了火车站。由于弗雷德没穿军装,两人只能走一般通道,乖乖地排队检票入站。
将她送上火车前,他手一伸,给了她一个临别前的拥抱。将她锁在自己的臂弯里,吻着她的,不愿放手。这个女人呵,他是真的动了携手到老的心思。
“早去早回。”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一句。
耳边充斥着他沉稳的心跳,即便没有多余的语言,却也能感受到他心底的不舍。她闭起眼,靠在他怀里,幽幽地回了声,“知道。”
相拥片刻,那一头传来火车的鸣笛声,林微微伸手推了他一下,笑道,“再不上车,火车就要开走了呀。”
他点头,“一路平安。”
向他挥了挥手,当作道别,林微微转身登上了火车。刚找到位置坐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拉下车窗叫住他,问,“弗雷德,我的火车票好像只有去程。回程怎么办啊?”
“你别担心,我会安排的。”
她刚想问什么安排,这时火车缓缓开动了。
弗雷德跟着火车走了几步,便被甩在后头,变成一个小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