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窗外。
那位齐市长,此时就站在车窗下,双手抄兜,看着她。
雨水打在他的镜片上,凝成几颗雨珠,看上去像他落下的眼泪。
“你认识那个人?”ren问。
沈清回神,看向他,竟问:“你呢?你认识他吗?”
ren笑了下:“刚才我听他们说,他是这里的市长。”
沈清点点头,没说什么。
ren不认识那个像齐振恒的人。
她扭头再看向车窗外,已经没有了齐市长的身影。
……
大巴把一车人分别拉到市里几家快捷酒店,沈清和ren被分到相邻的房间。
她推着箱子进去,呆坐片刻后,才想到现在是半夜,要继续睡的。
从行李箱里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
连接花洒的管子有点松,小水柱从接口处渗了出来,她用手拧了下,水柱还是会渗出来,干脆全部拆开,检查垫圈是不是在。
垫圈没了,管道口还沾着一些黄黄的物质。
沈清拿近一看……
“啊——”
她尖叫出声。
管道口黄黄的物质是大便!
沈清赶紧拧上开关,一把将管道丢远,冲出房间。
“叩叩,”ren在门外喊道,“areyouokay?”
沈清惊慌地把门打开。
“我听到你的尖叫,你还好吗?”ren一脸急切。
沈清白着一张脸,进门来,坐在椅子上:“花洒有脏东西,我被吓了一跳。”
“脏东西?我看看。”
ren走进浴室,蹲在地上,拿起丢在地上的水管一看,登时皱着眉,丢到一旁去。
他走到水槽旁,用洗手液仔仔细细洗了有一分多钟的手,这才用纸巾擦干手,回到外头。
“花洒的接水管口有粪便,我去买新的帮你换上。”
他口气很温和,丝毫没有因为刚触碰到脏东西而生气。
沈清看一眼外头乌漆嘛黑的天,摇摇头:“不用了,大半夜的,水暖店也没开。我不洗澡了,也不换了。”
ren点点头,手指了指隔壁房间方向:“如果你想洗,我这边的浴室可以借你,不过我得先检查下它有没有脏。”
沈清失笑,站起身:“没事,一两天不洗澡能忍。你回去休息吧。”
“那我回去了,有事随时找我。”
“好。”
沈清起身关上房门。转身看着铺着白色床品的床,忽然联想到两个gay在上头滚床单,屎尿屁崩了一床。
她难以抑制地打了个颤,已是决定今晚不在这张床上睡觉。
她从行李箱找出围巾,人坐到椅子上,脚垫在茶几上,围巾盖在身上,就这么对付着睡了过去。
天快亮的时候,外头忽然狂风大作,风从铝合金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把她盖在身上的围巾都吹飞起来了。
沈清惊醒,看一眼窗外。
天灰成一片,乌云压顶,居民家中加盖的铁皮被风带起,在空中乱飞。
沈清摸出手机一看,凌晨五点半。
江州本地短信推送——
台风半小时前在江州隔壁县登6,连带江州也迎来十几级大风,之后还会有暴雨,引山洪。
沈清想起高家的老宅子,再无睡意,准备起身去看看高家老宅的方向是什么情况。
脚刚放到地上,还未挺起身体,腰部就传来一阵剧痛。
她“嗷”了一声,又退了回去,后背撞到椅子上,更痛了。
好像是在椅子上曲了一晚上,把腰给曲坏了。
她咬着牙,一手撑着椅子的把手,努力把自己的身体挺起来,结果腿没用上力,整个人往前摔去。
她努力爬到门后,拿手敲隔壁房间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