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孩子们,跟我去驻地,把你自己给我,否则我让程稚文死无葬身之地!”
齐振恒威胁道。
这话说完,开始解褂衫的盘扣。
沈清绝望地看着他,万念俱灰之际,抬手取下簪刀,抵在颈间:“你再过来,我就自杀!”
齐振恒放在盘扣上的手顿住,眼底都是绝望。
……
沈清被迫带着一双子女,随齐振恒去了驻地。
她一万个不想去,但齐振恒拿程稚文的生死来威胁她,她没办法。
只要程稚文能活着,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
去了驻地,远离了上海的生意与人事,沈清在绗州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唯有春菊和一双子女。
整个人都颓废了。
而日日保护着她的何飞,也被齐振恒以夏竹的死为由,将他赶离了沈清身边。
他还饭店养伤,并没有跟着沈清到绗州。
而沈清也失去了打听程稚文消息的媒介,不知道程稚文是否安全,这让她心焦不已。
现在齐振恒知道了程稚文的身份,也许一个转念,就会跟清廷告,程稚文的处境很危险。
沈清很后悔当初现何丹青是程稚文的时候,就告诉了齐振恒,她以为齐振恒将程稚文当成好兄弟,没想到齐振恒在心态早就变了。
眼下虽然答应她,只要她带着孩子来驻地,他就放过程稚文,但也许什么时候俩人一个吵架,他受刺激了,又想着要对付程稚文。
沈清决定从此之后不在齐振恒面前提起程稚文。
而她不提起程稚文,齐振恒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虽然夜里俩人还是同睡一张床,但似乎齐振恒心中还有气,倒也没强迫她过夫妻生活。
就这么过了几日太平日子。
小年前一日,沈清和春菊一起收拾孩子们的衣物,准备回江州过新年。
齐振恒在书房里会客。
“夫人,夫人……”小厮急急来报,“宫里的人来啦!”
沈清放下手中的活儿,惊讶道:“什么人?”
“皇上身边的刘公公!”
沈清手中的木玩具登时掉落到地上。
上一次,她还在高家,宫里来了圣旨,将她和高家一家老小都给抓了!
沈清吓得一脸惨白,抖着嗓子问:“有说什么事儿吗?”
“小的也不清楚,大人已经过去了,让您赶紧到大门口迎去。”
齐振恒已经过去了……
有他在,应当不会让自己出什么事吧?
沈清看一眼儿女,牙一咬,交代春菊看好孩子,然后赶紧下了榻,穿上披氅,赶紧走到前门去。
齐振恒和师爷,还有巡抚衙门里的一种官兵,此时都已经在大门口跪地。
一个穿太监服的人手里拿着圣旨模样的东西,站在众人之间。
沈清白着一张脸,提着裙摆,赶紧迎了过去,跪在齐振恒身边。
齐振恒道:“刘公公,我爱人沈清已到,烦请您宣读圣旨。”